凄凉,彷徨,窝囊,委屈,百般滋味交杂丛生,罗参政大醉中没有什思辨能力,最起码反驳都做不到,只能任由李佑向他脑中不停地输灌种种绝望情绪。
目送罗参政由着随从扶持,跌跌撞撞回房,李佑叹口气。这对个五十岁老人似乎残忍点,但也没法子,若真留手才是错误。
他也真需要借杨抚台之力,因为江北只有巡抚衙门可以与两淮盐运司和暗地里南京权贵对抗。
在景和朝体制下,南直隶是分为两部分,江北由凤阳巡抚管辖,而江南地区交给南京管辖。
也就是说,从权力角度来看,南京方面类似于过去应天巡抚或者江南巡抚角色,主管江南地区,这是为加强陪都地位原因。
是斑驳树枝阴影,嘴里叫嚷道:“你!做人太不地道!你有那多靠山!扬州谁奈何得你!今夜还与本官争抢,不地道!”
罗参政长随满脸尴尬,七手八脚地要将主人拉走。
这是酒后吐真言,看来此刻他是最脆弱时候,李佑想道,那便趁他病要他命!
他反手按住罗知府,对罗家长随喝道:“与你家主人说几句话,先滚远些!”
随即对罗知府低声道,“你真想知晓原因?那便说与你听。其,个二品封疆,又是等上司,当然值得本官倾力交结,这不需要理由。”
在这个意义上,凤阳巡抚与南京权限是平行,并平分南直隶,个在江北个在江南。所以李佑才会认为,江北地区只有凤阳巡抚可以抗衡南京和两淮盐运司。
而且李佑还有杀招,江南最核心地方是苏州府和松江府。但苏松分守道是王老头,苏松分巡道是挂名师长陈英祯,有这两位当内应,再拉上凤阳巡抚对抗盐运司和南京方面,又多几分把握。
原本他想等待南巡,有天子和归德长公主势,再想法子整理盐运司。但现在巡抚移驻扬州,直接与盐运司同城,他就起早点发动心思。
这样有个好处,等于是留后手,万不幸败掉,那还有长公主殿下来收拾局面,不至于不可挽回。
到第二天,
“其二,本官与抚台在盱眙时有过矛盾,所以本官今晚必须加倍费力,才能将这股芥蒂消去。”
“其三,抚台权柄极重,即便用不到他,也不能将他白白让给你或者盐运司去巴结!不然岂不是形同资敌?所以无论如何,即使对没用也得与你争,多个靠山总不是坏事。”
“其四,盐运司与不妥,只有借巡抚之力,方可相抗,除此之外,别无二法!”
除最后条,李佑说得很透彻很露骨,同时口气中对罗参政敌意和鄙视览无余。这像钢针样,直刺入罗知府心胸。
李佑语气变得愈加尖酸,“你拿什与争?杨抚台凭什选择你?有句话说,宁与神仙作敌手,不与蠢猪为朋友!与本官相较,你该有自知之明,君不见,今夜杨抚台倾向如此明显,所以你还是早早死心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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