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土匪!”祝英台狠狠剜他眼,抱着画坐得远远,再也不理他。
碗千岁挠头,“刚刚不还是恩公。”
“活该。谁叫你那般无礼,像只野猴子。”梁山伯摇头轻笑。
“喂!”碗千岁压低声音,在他耳畔道:“梁山伯,别忘你还欠个大人情呢!有本事你自己对付那些山魅啊!”
祝英台见他们两人在那头嘀嘀咕咕,火光摇曳,伤口又疼又痒,无奈之下,只得偷偷将瓶子里药粉隔着衣裳洒到伤口上,片刻之后,疼痛竟也弱不少。身-子轻松,睡意也渐渐袭来。
虽然萍水相逢,可是救自己性命人,应该是可以相信吧。
梁山伯看着洞外雨水,说:“今夜怕是要在山洞里过夜,此地猛兽颇多,大家警醒些。”
“你们睡吧,有看着呢。”碗千岁挥挥他三叉戟。
“不困呢。”祝英台找不出不跟两个大男人同宿理由,只得找个最角落地方,抱着她画,侧身靠在石壁上,将得精神百倍。
碗千岁见状,不禁问:“那幅画很值钱?见你被怪兽逼得没有退路时也不肯松开它。”
对吧对吧!”
梁山伯不置可否,对祝英台道:“碗千岁虽然言辞夸张,但祝公子若不介意雾隐县地偏人少,不妨来空山书院看看,再做决定。”
“空山书院?”祝英台顿时好奇,“你们是书院学生?”
说梁山伯是书院学子,她绝对信,可是这碗千岁……
“哎哟,他是,可不是。”碗千岁见她眼里浓重疑惑,赶紧解释道:“只是空山书院里杂役。”
她躺下来,抱着画,看着梁山伯背影慢慢与跳跃火光融在起……
洞外,风雨交加,时不时
“文不值。”祝英台看着怀-里画卷,“但,于却是无价宝。”
“读书人说话就是酸不啦叽。”碗千岁撇撇嘴,却趁祝英台不注意,抢她画,展开看——再寻常不过幅画,片山林,条小河,个男人背影,行于河岸之上,四周云霭飘飞,几棵桃花树开得正灿烂,落款处题着“春霭化冰”四个字,画法平平,书法平平,毫无出彩之处。
“切,还以为是什宝贝。集市上那个画扇面张老五画得也比这个好看得多呢!”碗千岁失望得很。
“还!”祝英台气恼地跳起来,又不敢硬抢,生怕撕坏。
“给你给你。”碗千岁把画扔给她,“哟,快气哭呀?”
“哦。”祝英台不好意思地笑笑,旋即眉宇间流露出不解,“你们书院在这附近?这危险地方……”
“空山书院在山脚下呀,怎可能在这个鬼地方。”碗千岁脱口而出,“要不是……”
“要不是为帮位老师上山寻草药,们是不会来这里。”梁山伯截过话头,慢慢道:“所以,与祝公子相遇,确是有缘。”
祝英台看他不苟言笑,像石头样稳固侧脸,思忖片刻,说:“去。”
不去那里,又能去哪儿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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