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房门被人轻轻推开,乳娘托着杯参茶走进来。
见状,她起身迎上来,嗔怪道:“这些事让丫环做,你是何苦。”
“你总是如此辛劳,到底是心疼。”乳娘放下茶,“趁热喝。”
天明,祝英台在身舒适里醒来,碗千岁药真有神效,伤口竟夜痊愈,眨眼惺忪她坐起来,见洞外仍有飞雨,而梁山伯站在洞口,浑身——湿——透,对碗千岁怒目而视。
“嘻嘻,好主意,把全身都弄——湿——大家就看不出你尿裤子。”碗千岁拍手大笑,“怎样啊,梦里上茅厕感觉很逼真吧?”
梁山伯见祝英台已醒,吸口气,压下怒气,不再理会碗千岁,上前对她道:“雨小不少,们下山。”
“哦。”祝英台赶紧爬起来。
碗千岁灭掉篝火里最后点火星,扛着三叉戟,笑嘻嘻地跟在他们背后,行三人,快步朝山下而去。
传来几声野兽嚎叫。
梁山伯直到已然熟睡祝英台身边,脱下外衣替她盖上,目光落在她沉静睡脸上,深邃不可捉摸。
碗千岁拨弄着篝火,说:“这包袱是你带回来。你可得对她负责到底。书院那边就快‘热闹’起来,她去,也不知会不会惹出麻烦。”
“是你提出要她来书院。”梁山伯走回来,在篝火前坐下,“那家仆尸体可处理妥当?”
“切,有什可处理。这种黑心种子,比山魅豺狼更狠,本来要直接扔下绝壁去,可想还是别浪费,留给别山魅当晚餐更好。”红红火焰在碗千岁琥珀色眸子里跳跃,他不满地瞪着梁山伯,“虽是提出要她书院,可你不也不反对?可见你跟想样嘛,反正这丫头孤身人,无处可去,们若不收留她,就算她出得这大山,也早晚被人害死,还不如去书院。饵三娘那婆娘不是直说要弄个给她打洗脚水小奴隶,带回去给她呗。”
4
祝家账房内,祝夫人纤秀指甲熟练地拨着算盘。
个仆从拘谨地站在她面前,小心翼翼地说:“回夫人,确实没有阿福消息。”
“多派些人手去雾隐县找找,他老家在那里。还有,多花些银两,找个有经验当地人,去雾隐绝壁看看。”她头也不抬地说。
“是!”仆从领命退下。
“随你。”梁山伯侧身躺下,闭上眼睛,“她就交给你。”
“喂喂!什交给?明明是你哭着喊着求来这破地方救人!”碗千岁戳着他脑袋,“看你手无缚鸡之力,才好心帮忙,凭什就变成包袱?!喂喂!”
梁山伯毫无反应,干脆用鼾声来回应他聒噪。
“行!有你!”气哼哼碗千岁眼珠转,悄悄起身,在洞口接点雨水在掌心,回到梁山伯身边,对手心雨水默默念几句咒语,指甲弹,几点雨水落在梁山伯后脑勺上。
做妥,碗千岁双手合十,坏笑:“善哉善哉,明儿若是谁尿裤子,可千万别号啕大哭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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