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两人回来后,方应物更是如虎添翼……想至此处,徐学士暗暗感慨,亲自直面方应物时候,才知道他有多难缠。难怪当年次辅刘珝斗不过他。难怪万安在他手里屡屡受挫。
此乃天子口谕,司礼监太监领旨意,下去后要与内阁会合草诏。却见方应物忽地扑倒在地,高呼道:“谢陛下隆恩!”
周围众人不免又愣,这是哪出?不过随即便想到,方应物本人不就是现成个“因言获罪”例子?天子刚说“赦免”,方应物凑上来谢恩似乎也不算突兀。
当然也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聪明人暗暗吐槽,方应物这句谢恩,明摆着就是暗示天子给他加官晋爵!他刚才口口声声说不为自己官职,现在解决父亲和外祖父回京问题,立刻就开始为自己牟利!
不过徐学士等人心塞得不想说话,因为阻拦方应物起复是不可能。按照切规矩,方应物都应该起复。与其做无用功,不如干脆只冷眼旁观算。
文华殿里突然冷场,因为别人听方应物话后,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口。难道要骂方应物自吹自擂?可是天子刚才金口玉言地说过“方应物还是如此耿直”,总不能公然否定天子所言罢?
在冷场中,徐溥刘健等人继续难堪,这种难堪是从未体验过,尤其是近段时间他们炙手可热,更没人会给他们难堪。
别人没有资格这样公开冷嘲热讽他们这批从龙之臣,有资格也未必有胆量,谁愿触犯即将崛起新贵?
但方应物却有这个资格,因为方家同样算从龙之臣,而且付出代价更大,比他们更硬气——比惨话,他们真比不过方家。偏偏方应物也具备这样胆量,敢指着己方鼻子讥讽,不在乎他们能否下台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,否则就变成方应物言堂!于是徐溥身后另外有人出列,向天子奏道:“方应物此人惯用虚言妄语,陛下不可不察。”
天子并不介意,对方应物问道:“你胸中志向何在?想去什衙门?”众人哗然,不免羡
方应物瞥那人眼,根本不屑置辩,只向天子道:“也正因为臣生性耿直,容易得罪人,故而总是遭受攻讦。当年次辅刘珝曾如此,首辅万安亦曾如此,不想今日又能亲眼目睹次!”
根本不是为你“耿直”而攻击你!那人还要说什,却见天子摆摆手,下旨道:“不必再争吵,传诏中外,凡因言获罪者,皆可赦免,在外者回京铨叙。”
徐溥出于自己政治目,很想劝阻这个旨意。但是方应物在旁边虎视眈眈,叫他如何敢开这个口?只能叹口气,听之从之。
再仔细想去,方应物便宜外祖父王恕在南京历任都御史和两部尚书,资历浑厚无比,又有声望加成。回京后担任尚书毫无问题,而且还不能是刑部工部这种地位略低尚书;
而方应物父亲方清之更不用说,回京后肯定是四品清流位置,不然舆论都不答应,说不定直接接替刘健当少詹事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