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是个美人,极易衍变为红粉佳话,男人心态大抵如此。至于美人是否声名狼藉,是否当众血淋淋杀人,概无关紧要,成增添刺激调料。
左卿辞微微笑,不予置评。若是有人知道他识得她年有余,却仅止于两次短暂轻薄,不知会作何想法。
左/倾怀又叙几句,约定下次见面时间,这才辞别而去。
左卿辞目送他打马离开背影,片刻后忽然道。“附近还在?”
问没头没脑,秦尘却明白话意,径直而答,“有两个隐在暗处,街角还有个卖糖丸小贩。”
从盛夏到清秋,时光已逝去四月有余。
金陵城多位倍受瞩目贵女——沈国公孙女沈曼青。她自小寄养于正阳宫,得蒙金虚真人青眼,长年拜在掌教名下教养,直至吐火罗役而在朝堂闻名。良好家世,清丽容貌,又是出类拔粹武林侠女,让她多种传奇色彩,大方温婉仪容又博得致赞誉,金陵名门淑媛争相邀游,时间炙手可热。
而同样因吐火罗事而为人所知左卿辞,则要低调得多。他隐于玄武湖畔别业,深居简出,并未入住靖安侯府。偶然现身于华宴之上,惊鸿瞥,翩然风仪已倾落芳心无数。
但凡与权贵相联又模糊暧昧讯息最是吸引,这位离奇归来公子传闻不断,近期不胫而走就是偏好胡姬,身边时时有蒙面胡女随侍。
寻常艳闻算做风流趣谈,未必能持续多久,偏偏试剑台上乍现那位胡姬美人比靖安侯府公子更神秘,难免令人倍加关注,私下纷纷猜度随在左卿辞身侧姬人真实身份,有好事者甚至开出盘口,可惜谁也不敢当众验证。毕竟他是靖安侯亲子,极可能承袭侯府爵位。
两下相较,曾经在世家中赞誉颇多左/倾怀,悄然陷入尴尬之境。边是天家贵胄安华公主亲选过继,边是战功赫赫左候亲子,圣谕未明之前,很难说哪边赢面更高,人们目光也有微妙不同。
即使左/倾怀已经有所感觉,他也不曾表露半分,依然不时来玄武湖畔探望名义上兄长。他态度既不冷淡,也不过度热诚,适当表示出亲近之意,言辞又通彻有礼。每次登门必携来风雅珍玩字画,邀左卿辞参与世家聚宴,游园小饮结束后又亲自将人送回别业。
“既然大哥喜欢,下次有类似花会宴赏再来邀。”左/倾怀等兄长下马车,在门边寒喧道别。“大哥生性静雅,只是整日闭于宅中,难免少欢趣,父亲也不愿你独住清寂,待大哥熟悉金陵风物,交上些相投友伴,必会更为适意。”
左卿辞浅道,“倾怀费心,实是前近阵风言太盛,有些不惯。”
“不过是些好事之徒在嚼舌,大哥不去理会便罢。”比起初见局促,如今两人更为熟悉,左/倾怀甚至偶然会打趣,“据所知多半尽在羡慕,说大哥手腕高明,收得神秘佳人侍奉左右,艳福不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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