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卿辞从窗内探出身,修长手悬在半空相邀,温柔话语似蛊惑又似命令,“云落,你知道要什。”
窗内烛光勾出他轮廓,有种迷乱魔性,仿佛被他异样目光烫下,她心蓦然乱。
僵持好会,她终于将手搭上去,顺着他力道从池中掠入房内。
绵软波斯地毯上多行湿印,耳畔传来窗扉合上声音,她突然不安起来,“你——”
句话未及说出,他颀长身体已经贴上来。
湿淋淋脸庞冰白似玉,乌檀般眼瞳幽沉,长睫凝着水,胭脂小痣越发鲜明,或许是冷,她呼吸带着点蒙蒙雾意,稀薄氤氲,仿佛池中烟水孕生妖魅。
粒水珠顺着纤白细颈,滑入夜行衣深襟,她望见他,将枚油布包裹推入窗内,“你衣服,有人在监视,只能这样进来。”
静谧刻,左卿辞没有说话。
又滴水从鬓边滑落,她抿下唇,手臂放松准备潜下去。
“云落。”他终于唤声,长眸比平日更深,益加难懂。
左卿辞笼起双袖,长眉敛,“能坚持如此之久,燕归鸿倒是有耐性。”
秦尘道,“公子可要去挑明?”
“不必,驱走也不过是换人再来。”网撒这样久,也该收,左卿辞思片刻,薄薄晒,“联络文思渊,要知道她现在何处。”
望眼天色,他转身入府,黑漆大门无声闭拢。
书房窗外是方清池,入秋更增凉意,阵冷风袭过,萧萧黄叶簌然而落,房内烛影摇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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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停下,询问看着他。
轻唤之后,左卿辞似乎恢复自如,“进来。”
她犹豫下,“附近有人,身上全是水。”
“没人敢闯进这里搜检。”左卿辞极轻笑笑,侧首吩咐秦尘,“把浴房备好,其他人都屏退。”
秦尘瞬时回神,看主人眼,退出去合上门扉。
侍立旁磨墨秦尘觉察到寒风侵室,离案去闭拢窗扉,刚走两步,忽然听得窗棂轻响。
左卿辞正在抄录古本,闻声腕间停。
秦尘脸色肃,凝神趋近查探,忽然在窗边定住。
有异况,但似乎并非凶险,左卿辞心头忽动,行过去倚窗而视。
窗外清塘芙蓉开尽,仅剩零星残荷,夜幕笼罩水面极暗,被书房灯烛映,如碗浓郁墨。池中有个人,半身隐没水中,指尖攀着墙基,略仰起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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