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德姆—马特森公司对外宣称合法经营项目是:生产铁制楼梯、栏杆、壁炉和新建公寓装饰用品,按照标准设计,大批量生产。对于幢四十个单元住宅,同样东西次可以生产四十件。表面上温德姆—马特森公司是家铁器铸造厂。但除此之外,它还经营另项生意,这才是真正给公司带来利润买卖。
用各种繁复工具、材料和机械,温德姆—马特森公司源源不断地仿制战前美国工艺品,然后小心翼翼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些仿制品投放到艺术品批发市场,和那些从美洲大陆搜集来真品混在起销售。就像在钱币和邮票收藏市场样,没有人能够算出到底有多少赝品在流通。而且也没有人——特别是从事这个行业商人和收藏家——想要弄明白。
弗林克离职后,他工作台上还放着把拓边时期柯尔特左轮手枪半成品。弗林克自己做模子,也是他自己浇铸,临走之前他还在手工打磨这些部件。美国内战和拓边时期轻武器有着广阔市场。弗林克产品颇受欢迎,无论他生产多少,温德姆—马特森公司都能卖光。这是弗林克特长。
弗林克慢慢地走到工作台前,拿起那把还很粗糙左轮手枪推弹杆。再有三天,这把枪就可以完工。是,他想,工艺真不错。只有专家才能够鉴别出真假……但日本收藏家们不是真正行家,他们不具备检测标准和检测手段。
事实上,据他所知,日本人从未怀疑过这些在西海岸销售所谓美国历史文物真假。或许将来某天,他们会怀疑……然
。“只要两千多块钱,你就可以建个地下商店,或者车库商店。曾经设计过女人戴耳环和耳坠。你应该记得——绝对时尚。”他拿张草稿纸,认认真真地画起来。
弗林克从他身后看过去,看到幅手镯设计图,是几条流线构成手镯轮廓。“这有市场吗?”他平常所见都是些传统——甚至古老——东西,“没有人想要当代美国东西,不会有市场。二战以后就再没有人想要美国当代东西。”
“可以开拓市场。”麦卡锡说道,边做个愤怒鬼脸。
“你是说,自己销售?”
“让零售商经销。就像那个——叫什来着?蒙哥马利大街上那家大时尚工艺品商店。”
“那家叫美洲手工艺品商店。”弗林克说道。他从没进去过那种时尚昂贵商店。也很少有美国人进这种商店。只有日本人有钱去那家店买东西。
“你知道这些零售商都靠什发财?”麦卡锡问,“都是些从新墨西哥弄来钱不值腰带银扣子——印第安人制作。还有蹩脚旅游纪念品。它们都冒充是美国本土艺术。”
弗林克盯着麦卡锡看好会儿,然后说:“知道他们还卖些什,而且你也知道。”
“对。”麦卡锡说道。
他们俩都知道——因为他们都曾直接参与其中,而且干很长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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