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良刻板面孔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,却是又微微躬身,像是对之前举动表示歉意,随后便道:“你明白这个道理,但还有人还不明白。”
说话时,他看是于舟老道。
这举重若轻重点移换,让余慈摸不着头脑,不过解良没有刻意隐讳意思,直接便道:
“于师兄,同德堂中善功交易,向来是不以为然
“今日你以鱼龙这天地奇珍换得外室弟子之身,所为何物?”
余慈毫不犹豫应道:“为长生。”
解良直视着他,又道:“外室弟子按例只能获得门先天炼气术,最多能让你凝成阴神。至于长生丹诀,希望渺茫,更不用说其上步虚术和度劫秘法,你用什来求长生?”
余慈皱眉回应:“宗门并未绝去外室弟子上进之途,见‘同德堂’中,能以善功换取丹诀……”
解良打断他话:“现在有门上乘丹诀,也不需什善功,只要你叛出宗门……”
使自己能力再进步,又有照神图打底,获取鱼龙这样珍贵之物,也就是早晚事,完全没必要在此时锱铢必较。
对此,老道显然没和他想到块儿去。
当然余慈也不会真不识抬举,于舟老道都为他架好桥、铺好路,他还要拿捏话,便是愚不可及。
心念转动间,他面上不显,先是向于舟和解良致谢,这才在老道示意下,双手捧石盒,送到解良手中。
解良接过,也没有急着打开,想想,目光在余慈脸上扫,便如显德殿中那般锐利。余慈微怔,然后便看到解良将石盒放回案几上。
“解仙长!”
余慈同样打断解良话,点儿都不客气:“若弟子理解不错,以鱼龙换取是成为外室弟子资格,并不只是长生术条。以鱼龙换取这资格,便是择后来路,待入得门来,应做什、不应做什,自然会遵从宗门之规。
“退万步说,弟子是用鱼龙换长生术,可这也是在宗门允许乃至鼓励范围内。同德堂不就是为这个原因而设立?仙长何必苛求过甚?”
明知解良很有可能是在试他,余慈是还是恼。查根究底没有关系,但用这种方式来查,是觉得他愚不可及?
“甚好。”
“于师兄,先不忙,想问几句话……可方便?”
后面已是对余慈说。余慈想去看于舟是怎个态度,但不知为什,当解良视线投射到他脸上,他整个身子都有些发僵,意识和身体明显脱节,本是反射性个移转目光小动作,竟也给冻在那里。
好厉害!看起来不如金焕太炫极阳法大气魄,可那威煞却在人不知不觉间,达成彻底控制。余慈怀疑,如果眼前这位仙长要宰掉他,是不是连指头都不用动下?
余慈不认为解良会对他不利,可是眼下这种完全被动境地,也实在让人不爽。他缓缓调息,维持住胸腔口气不散,不卑不亢地回应:“请仙长明示。”
解良没有显出任何情绪变化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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