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来第二件事,就是提议:你这条鱼龙,品相太好,要是拿去换区区二千五百善功,都替你心痛。解师弟修行上兼通多门,又精擅医药及外丹黄白之术,今日赶巧,就请他看看,如何替鱼龙估个合理价钱,或者想个长久法子,不要做杀鸡取卵蠢事。”
余慈没想到于舟还想着这事,时又是无奈又是感动。
老道确实与他投缘,确实也在多方面照顾他,那善意余慈能够清楚地感觉到。只是两人想法实在不怎合拍,在余慈看来,鱼龙虽然珍贵,却也不是不可替代之物,他更在乎还是进入离尘宗修习长生术资格。
他相信,只要真正修习长生术,
“是关于药材。”
旁边于舟老道抢先步笑道:“你还不知,当日要你寻找药材,正是解师弟急需之物。今日他见药材,很是满意,特意要求上门致谢。”
余慈没想到中间还有这出,正惊讶时,便见到解良竟是微躬上身,向他行礼。即使他是胆大包天人物,但位步虚仙长如此郑重其事态度,时间也让他有些失措。
定定神,他回礼道:“不敢,能为仙长出力,弟子亦有荣焉。”
这话当然是套话、客气话。说着他还往于舟那边瞥眼,见老道只是抚须微笑,半点儿暗示也没有,更觉得奇怪。
解良依旧是殿中讲课那般模样,面无表情,但在余慈看过来时候,竟然是微微垂首:
“今夜特来致谢。”
“呃?”
余慈如坠五里雾中,尽是茫然。不知自己什时候竟然帮助这位神通广大人物。
而这两句话功夫,行人已到屋内。这时余慈才发现,自己走神之下,把客人领错地方。他刚才待这屋子不是会客用,而是小憩时静室,屋里只有个案几,来人都要席地而坐,更别提案几上杂乱物件。
哪知解良听,却是回应道:“这与仙长、弟子无干。当时你并非宗门弟子,却未计报酬助寻药,自然要登门以谢,方全礼数。”
他语气听着还是硬梆梆,看上去更是古板。余慈却是对这位仙长好感大增,不以势压人,不以高就下为耻,就事论事,这才是仙家气派,令人心折。
余慈毕竟是擅于察颜观色,见状已知该如何与此人交流,再谦逊两句,忽地记起之前解良两个字:
“当时?”
他视线再转向老道,只见于舟伸手按住案几上盛着鱼龙盒子,笑道:
于舟便抚须而笑,余慈将疑问放在边,歉然道:“屋里是乱些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
于舟态度更为随意,挥挥手,直接走过去,挨着案几跪坐下来。他坐得随意,位置上却也没主次,解良跟着坐下,见此情形,余慈倒是越发觉得自己不够洒脱。
宝光主动跑去端茶倒水,余慈也放开心胸,与解良隔案而坐。
心胸放开,疑惑未解。余慈坐下,便问道:“弟子愚钝,不知解仙长所言‘致谢’之事是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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