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害?他要害!
没有任何理由,也没有点儿证据,只有该死直觉。
他是在想,要不要杀自己,他看着自己脖子,看着那上面动脉呢!他是要用那些手术刀下手,还是在对他救过个个人诉说,他是不是想,已经救那多人,杀个人也抵得过?
这样话,原
“对不起。”
柳絮没有闭眼,这个夜晚,她应该很难再度入眠。
晚上起来看手术刀,冰冷刀光渗入骨髓。
丈夫那个时候,到底在想什?审视自己职业生涯吗?他究竟碰到什过不去关口?毫无疑问,他心里有事,以至于辗转难眠,以至于暗夜里凝望,以至于下意识地去做件无意义事情。说起来无意义,却是他内心里某些东西投射吧。
柳絮不安已经持续周,她本不知道这种深夜里不安来自何处,但每每总让她睡得很浅,总是惊醒。如今她知道,也许半夜起来观刀是第次,但夜里枕边人这沉默地注视自己,定已经很多天。
寒光来自刀锋。几十把手术刀。
这是费志刚藏刀盒。他有个习惯,每做成台重大手术,都会留下手术刀带回来,放在这个盒子里。可以说,盒子里有多少刀,就代表他救过多少人。
柳絮见过丈夫往盒子里放刀,多年来这已经变成个很寻常动作。可费志刚从没像现在这样,如此仔细地端详这些手术刀。
费志刚“啪”地把盒子关上,塞回写字台抽屉里。
“睡不着,随便看看。吵到你?回去睡吧。”他说。
不在这儿。
他在哪里?
柳絮先去厕所,经过厨房时候看眼,没在那里,然后厕所里也没有人。那就只剩下书房。
书房门开着。
这段时间,费志刚很少进书房,那里已经变成柳絮“密室”,整间房间,到处都放着与文秀娟和郭慨案子相关东西。
他在想什?
无来由地,柳絮想到多年前那个夜晚,文秀娟半夜里起床,掀起张张帘子,端详张张熟睡脸孔。
黑暗中凝视,弥散着恶意。
柳絮突地心跳加速。
他是要害吗?
他走出书房,从柳絮身前走过,走入客厅阴影里,又回头喊柳絮。
“睡吧。”
两个人回到床上,钻回各自被窝。
“吓到你?”费志刚问。
“晚上这样……有点怪。”
柳絮站在书房门口,费志刚背对着她,站在写字桌前。窗帘没拉死,留道缝,月光挤进来,在费志刚肩头打条白练。
费志刚没有意识到妻子就在几米外瞧着他,他低着头,保持着这样姿势,动不动。他到底在看什呢,柳絮想。是在看和案子相关东西吗,在这样光线下,这直愣愣地看,似也不合情理。
她又往前走,这次却终于惊动费志刚。
他回头,身子半转过来,让柳絮看见桌上东西。
那是个打开锦盒,月光照入盒中,映出森森寒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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