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希与严之榭随后赶到，四个人把曹有善带到
处无人
角落。曹有善背靠墙角，面露惊慌。孙希见他眉眼与曹主任有几分相似，心头疼，满腔怒气时竟发泄不出来。
“举报信，是你写？”他问。
曹有善准确地捕捉到孙希情绪变化，他索性脖子梗：“是，是
写。”
“你为什
要这做？”
“你问为什？”曹有善冷笑起来，“爹是被你们害死，为他报仇有什不对？”孙希闻言滞，半天方道：“曹主任是为保护们，保护这家医院……”
工作。
曹主任牺牲之后，曹有善被日本人关好久，抗战快胜利才被释放。姚英子暗中出面，在五洲大药房给他找份工作，算算年纪，今年得有三十岁出头。
严之榭说，他念在曹主任分上，给曹有善个代买药品兼职。像盘尼西林这种受管制药，申购手续复杂，严之榭只负责签字，其他事交给曹有善去跑，赚个辛苦钱。
如果是曹有善写举报信，这件事就好解释。严之榭申购盘尼西林，先在自家专用信笺上签字，在下页留下印痕，交给曹有善。曹有善撕下上页，然后在下页写举报信，寄给法院。
“他现在住在哪里？”孙希追问。
“那不是样吗？！爹为你们那个医院忙活辈子，最后得着什？你们连累他被日本人弄死，还连累被日本人抓去监狱里，你们知道那鬼地方有多惨吗？”曹有善猛地直起身子，把衣襟扯开，上面有道触目惊心烙痕。
看到这个伤疤，孙希下子发不出火来：“你有困难，可以跟们说啊。医院不是特批给你每个月抚恤金吗？英子也给你介绍工作呀！”
“区区小恩小惠，就能抵消爹死吗？看她是心虚。”曹有善见孙希语气软下来，气焰反而高涨，“爹是跟日本人同归于尽，他是抗日英雄。姚英子是汉*这事，证据确凿，举报她是天经地义，这是为爹报仇。”
“英子不是汉*！这点你爹最清楚不过！他当时就在纯庐现场，看
严之榭知兹事体大，连忙挂上停诊牌子，跟孙希起赶往曹有善寓所。曹有善败掉家里房子以后，住在凤阳路上处狭小弄堂里。
两人走进弄堂，曹有善正拎着个口袋准备出门。他与孙希四目对，立刻觉察到对方来意，转身就跑。
这条弄堂极为狭窄，路上摆满夜桶、矮桌和乱七八糟杂物，上方各色衣物像帷幕样从晾衣杆上垂落下来，构成个无比繁复迷宫。曹有善轻车熟路，而孙希和严之榭都是五十多岁人，只能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追赶。
曹有善七绕八绕，眼看就要甩开那两个老头，闯出弄堂另外侧。不料对面忽然出现两个人影，左右，把他狠狠按在地上。
来人个是方钟英，个是唐莫。他们也是得到孙希消息，第时间赶到，正好撞到他要逃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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