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连续出现十多位宰相和重臣,遂有“郑半朝”之称;清河崔氏中唐后也陆续有八人为宰相;山东五姓世代通婚,不与外族为婚;高门士族甚至瞧不起皇室,不愿与皇帝联姻;唐文宗时,宰相郑覃宁愿将孙女嫁给士族出身九品小官崔皋,也不肯与皇太子联姻。唐文宗尴尬地说:“民间修婚姻,不计官品而上阀阅。家二百年天子顾不及崔、卢耶?”[6]们李家当200年皇帝,仍然比不上世家高门啊。
因此,科举定程度上只是政治装饰物,并没能从根本上解决世族政治种种弊端。唐代实际上仍然是个基本上由世族控制社会,比如在中央,皇族内斗重重,在中央与地方关系上出现问题更为严重,出现漫长藩镇割据。事实上,大唐虽然号称289年,但是统时段不过137年,藩镇割据却长达152年。接下来五代十国这另个分裂时期,其实也是藩镇割据延续。
中国古代社会彻底改变,是从宋代开始。宋代为解决武将当权问题,才开始真正大规模地推行科举,把科举当成最主要选官手段,科举录取人数大大增长。唐代进士平均每年录取不过20多人,宋代则翻10倍,平均每年200多人。太宗在位21年,由科举为官者近万人。仁宗在位40年,仅进士出身*员就有4517人。唐代最有名23位宰相,基本都出身士族。而北宋71名宰相中,除赵普等4人为开国功臣任宰相外,只有3人不由科举而任宰相,其他64名均为进士或制科出身。
这局面导致中国社会运转规则发生巨变。日本历史学者内藤湖南因此提出著名“唐宋变革论”:宋以前中国,是“贵族—半贵族”社会,宋以后中国变成平民社会。
钱穆先生说:“论中国古今社会之变,最要在宋代。宋以前,大体可称为古代中国,宋以后,乃为后代中国。秦前,乃封建贵族社会。东汉以下,士族门第兴起。魏晋南北朝定于隋唐,皆属门第社会,可称为是古代变相贵族社会。宋以下,始是纯粹平民社会。……故就宋代而言之,政治经济、社会人生,较之前代莫不有变。”
科举制普及让君主专制制度大大完善,君权稳定性大幅提高,秦始皇开创中央集权制,由此才达到真正完善阶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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