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汉人政权建立朝代,统治区域通常都局限在胡焕
个因素,是中原统治中心移动。
周、汉、唐三代统治中心都是长安,所以西边少数民族总是被长安繁华和富裕吸引,不断杀到长安。
后来,因为历代定都,关中平原地力和环境长期消耗,水土流失非常严重,长安地下水经过几百年污染,“水皆咸卤”,没法吃,已经不适合基本生活需要。因此中国统治中心渐次移到洛阳和开封。而洛阳和开封在地理上是没有防御能力,这样,正北乃至东北少数民族就被刺激动员起来,加入对中原财富抢掠之中。
来自西北和正北方匈奴人和突厥人般满足于掠夺和杀戮,并不想在内地建立自己政权。但是来自东北少数民族就不同,他们对内地征服越来越深入。开始是鲜卑族统北方,建立正式王朝北魏,不过统治时间不长。而同样起自东北辽和金就进行更长期、更稳定统治。接下来,元更史无前例地征服全中国,当然最成功还是后起、奠定今天版图基础清。因此,魏晋之后中国历史,半是被“东北人”主导。
为什来自东北少数民族能成功地统治内地,而来自西北只满足于劫掠或者当雇佣兵呢?
因为东北和西北地理条件不同。西北草原地带降水稀少,只能长草,不能长庄稼。所以西北少数民族只懂得游牧种生活方式。
今天中国东北地区,是个非常重要农业区,每年生产大量粮食。也就是说,东北降水量,足以支持农业生产。
因此,东北游牧民族不只会游牧,还会种地。或者用学术语言说,他们兼游牧、渔猎、农耕三种生活方式于身。这样话,他们既懂得游牧民族生活特点,也解定居农耕民族生活特点。
拉铁摩尔最早注意到这点,他说,“相信(在之前)还没有人指出过”,所谓游牧人征服,主体并不是纯粹游牧人,而是混合文化人群[9]。巴菲尔德则直接指出,正是因此,“满洲边缘地带”是中国历史上很多王朝摇篮。《哈佛中国史》精练地总结,正是因此,“他们能熟练地将游牧者军队与汉式行政管理结合起来”[10]。
所以在中国历史上,来自东北鲜卑人创建种二元结构,就是把游牧民族军事体制和汉族农耕社会结合起来,而不是对立起来。历史上,来自老家,也就是今天辽宁朝阳带慕容鲜卑,曾经建立个朝代叫前燕,这个朝代建立两种并行行政体系,种专门用来管汉人,种专门用来管鲜卑人。这样国家在经济上能成功,因为有汉人负责提供粮食和赋税,有稳定农耕为基础,[11]经济上已经汉化。这样国家在军事上也能成功,因为他们军事上不汉化,保持马上民族军事能力,能“理解游牧民族联盟如何构成以及他们弱点在哪儿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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