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如果关注历史研究进展,你就会发现,这个说法论据在今天已经大面积动摇。对夏商周三代实行奴隶制这说法,主张最力是郭沫若,然而郭沫若当时论点和论据,基本都已经被后来研究和考古发现动摇。[44]们说夏商周三代可能不是奴隶社会,首先是夏商周三代并没有大面积存在奴隶
。因为甲骨文中,“帝”是花蒂意思,瓜熟蒂落那个“蒂”,也即祖先,部族根。
商代贵族认为,神,或者说上帝,是商族祖先,因此只保佑商族。神统治是不可能被人类推翻,所以他们只要好好祭祀,别让天上祖宗不高兴,就可以永远统治下去。所以商代统治者不太重视统治手段,只顾恣意享受,酒池肉林,醉生梦死,这从商代青铜器中那众多精美酒器就可以看出来。当然,还有种可能,就是商代君主如此沉迷于酒,与印第安祭司们沉迷于致幻剂样,都是追求“通神”种方式。
而周代则把上帝从商人上帝变成所有人上帝,从而创造“天命”这个说法。
周人推翻商朝之后,需要为自己这行为进行辩护,即为自己统治合法性进行论证。因此《诗经·大雅·文王》里说,“天命靡常”。上天或者上帝并不是商族个民族祖先,而是普天下各民族共同主宰。天下各族都是平等,哪个民族能入主中原,关键是看他有没有德行,获没获得天命。
当初商汤因为有德行,所以被上天选中当天子。然而商纣胡作非为,已经耗尽祖先道德资源。而周人因为有德行,所以成功地实现改朝换代。
然而周人既然凭借这套说辞夺取政权,这套意识形态自然就对周政权形成制约。既然天下各族都有可能获得天命,那这就要求周朝统治者要自约束,要好好干,否则就有可能被推翻。
这是周代比较重视政治文明个主要原因。《尚书》中《无逸》篇,是周公教导他侄子成王,具体内容是告诫成王不要逸惰,不要酗酒,否则就可能像商代那样因为失德而失去天下。
因此,周文化是具有g,m性、突破性、开创性文化。它把人命运主动权从鬼神手中夺回,掌握在人手中。世界上大部分古老文化都是宗教文化,人们沉迷于对上天之主侍奉之中,生都在为彼岸世界做准备。苏美尔人说,神创造人,就是为服侍神。如果你解中美洲文明,看古代美洲人为讨神灵欢心付出多少生命代价,你会觉得不寒而栗。只有中国,从周代起就已经摆脱“宗教负担”,成为个致力于现世幸福“世俗文化”国家。这在人类世界中,应该是最早。
三
按照过去段时间内说法,中国夏商周三代是“奴隶社会”。如果是这样话,那中国历史就可以和西方历史样,同样被划分为“原始社会、奴隶社会、封建社会、资本主义社会”等几个递进阶段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