贡缎袍五十端、贡缎套五十端、宁袍五十端、宁褂五十端、杭绫百端、汴绫百端、貂皮百张、乌云豹千张、银鼠千张。
贡缎、宁价值几何,今天读者可能不太清楚。不过“乌云豹千张,银鼠千张”分量应该可以想象。“乌云豹”者,《清稗类钞》云“狐项下细毛深温黑白成文者”,指生于沙漠地带野生沙狐颌下那小块皮。银鼠即白貂,毛色银白而富于光泽,历来价值极其昂贵。
五天后,皇帝行至宝家营,湖北巡抚陈辉祖等候在此,进批小玩意儿:“洋磁小刀三十六把、海龙帽檐五十付、象牙火镰包三十六个。”
总之,由北京到山东,路之上,几乎每个驿站都有大量贡品在等着皇上。内务府派出大量接收人员,源源不断地将这些贡
年出现盘踞山区、专门靠抢劫为生家族,“屡经惩创,怙恶不悛”。(《乾隆上谕档》)
山西社会治安也相当不稳,“民情尚气好斗,嗜酒佩刀,因事相争,动辄挥刃,积习相沿,已非日”。
南方沿海海盗越来越猖獗。乾隆五十二年(1787年),海盗在距厦门十余里地方,“纵横无忌,行劫兵船”。乾隆五十八年(1793年),又登岛国纵火抢劫。乾隆六十年(1795年),皇帝总结南方海盗形成原因时说:“闽省近年以来,吏治废弛已极……各海口地方,盗匪仍复肆行出没,甚至五虎门近在省会,而盗船即在彼停泊叠劫,毫无忌惮,以致商贩闻风裹足,皆由该省督抚等平日漫无整理所致。”
大规模社会动荡前奏已经缓缓奏响。
三帝王私欲
乾隆四十年(1776年)年初,六十六岁皇帝第四次东巡山东。对于“孔孟之乡”,皇帝似乎有着特殊兴趣,生十次光临。其中六次是南巡经过,五次是专门来访。
与前几次东巡明显不同,这次,沿途前来接驾王公大臣特别多:以前只是河北、山东地方大员全数到来,而这次附近蒙古王公,几处盐政织造,甚至远在湖广、四川、广东封疆大吏也麇集于此。路之上黼黻相接,仪仗塞路,闹得小小山东翻天覆地。
并不是皇帝在途中要开什“扩大会议”,也不是山东省z.府举行什重大活动邀请大家参加。大员们争先恐后来到山东,只是为满足老皇帝愈演愈烈个喜好:收受贡品。皇帝此次山东之行,也成各地大臣们赛宝大会。每位大员车队都是珠光隐隐,宝气四射。这些大臣老早就瞄准这个机会,上穷碧落下黄泉,开始搜罗皇帝喜欢“玩意儿”。让们抄录点历史资料,看看皇帝这次短途旅行过程中,都收些什样礼物:
二月十六日,在黄新庄驻跸时,蒙古阿尔善亲王罗卜藏多尔济进“金六十锭”,净重五百九十二两。亲王说,这是预备皇帝路上赏赐他人之用。
六天后,还是在黄新庄,河南巡抚徐绩给皇帝进数车衣料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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