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揭报前来,与臣所访无异。”也就是说,正在写报告,布政使和按察使也恰好向他汇报此事,与他所解情况样。
乾隆会心笑。这就是地方大臣“会做人”之处,也是他们“取巧欺君”之处。如果单单报告这件坏事,这位*员固然是立功,不过同为大吏同省布政使和按察使却有失职失察嫌疑。为什人家发现这件坏事,而你们没有发现?所以,这位大员笔头转,这样提,既保住自己首先发现“头功”,又为布政使和按察使推卸失察责任,何其工巧,又何其隐蔽!乾隆不觉轻轻叹息,挥笔在奏折上批道:这种事,千百件中或者有二次,怎会次次那巧?(《叫魂——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》)
乾隆皇帝智商、情商都是寻常帝王所难及。那些让其他统治者看起来头晕眼花官场诡计,根本逃不过他法眼,更何况他越来越心存警惕。几次交锋之后,皇帝精明就给*员们留下深刻印象,以至于有*员对他做出“自古人主患不明,惟皇上患明之太过。自古人主患不断,惟皇上患断之太速”评价。
人们因为不同利益和见解而分成不同团体,是政治生活中正常现象。从这点来说,中国朋党之争与西方政党政治有着相同起源。但是,西方政党政治前提是君权虚化或者消亡,运作方式是竞争双方按明确规则光明正大地较量。而在专制制度之下,大臣们分裂成不同派别则意味着统治效能下降。因为政党政治是公开、合法、专心致志,而朋党政治则是隐蔽、非法、别有用心。旦形成不同朋党,大臣们政治行为就处处掺杂进党同伐异动机。荐举人才,推行政策,表面上出大公,实际上无不会首先从小集团利益出发。这种窝里斗起源是因为利益,最终却几乎演变成种生存方式和生活乐趣,他们斗得如此津津有味,斗到最后,他们简直就是为斗而斗。在这种毒化政治环境之中,每个人都必须依附某门派才能在官场中立足,个别想有所作为精英人物在这种情况下也无可奈何:“群小挈手绊足,其任事之劳,不胜救过之念,出嗟于朝,入叹于室。”
还是在未登基之前,乾隆就已经通过史书,对朋党政治历史和危害有深入解。他说:“明季科目,官官相护,甚至分门植党,偾事误公,恶习牢不可破,乃朕所深恶而痛斥者。”然而,他深恶痛绝这政治危害又实在是中国政治中最难根除痼疾之。
乾隆执政六十多年中,如何处理朋党直是他苦心思考问题。
雍正皇帝留给乾隆最重要政治遗产就是两位重量级政治人物:鄂尔泰和张廷玉。这两位大臣,都是位高权重,才干出群。鄂尔泰,满洲镶蓝旗人,雍正后期内阁首辅,是雍正最信任满族大臣。雍正皇帝甚至曾经说过:“朕有时自信不如信鄂尔泰之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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