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得傍晚时分,两人都觉得饿,尽管熟食近在眼前,毕竟天还没黑,出去偷食仍属危险,楚瀚决定入林打猎,先解决餐再说,百里缎便留在林边生火。
楚瀚持着弹弓,深入林中。傍晚正是山猫出猎时分,楚瀚素来爱猫,常常跟踪山猫,观看它们打猎,甚至出手相助。这时他听见轻微声响,直觉知道有只山猫在附近,便循声追上去,果然远远见到只黑黄斑斓动物隐身在树丛间,动不动,尾梢微甩,似乎正准备攻击猎物。
楚瀚悄无声息地跃上山猫头上大树,从树枝间往山猫视线望去,不由得惊,那山猫想攻击猎物竟是个人!但见那人身穿黄衣,背对树丛,正自读书,神态悠闲,不远处有个十来岁书僮,正靠在书箧上打鼾。山猫眼睛紧盯着那黄衣书生,片刻不离。他正怀疑山猫怎会如此大胆,竟意图攻击个成人,低头望,这才发觉那黑黄相间兽物竟然并非轻巧纤小山猫,而是头雄壮山豹!楚瀚曾与老虎厮打纠缠,几乎丧命,这山豹体型虽比老虎小些,却也不是易与。楚瀚见它尾尖陡然停止不动,知道它立即便要攻击,心中紧,不暇思索,立即纵身跳,从树上往那山豹身上扑下。
此时山豹已从树丛中跃出,扑向那黄衣书生。便在这千钧发之际,楚瀚落在山豹背上,伸臂锁住它咽喉。那山豹全不料敌人会无声无息地自天而降,嘶吼声,奋力挣扎。楚瀚紧紧扣着豹喉,但觉这兽物不但体型巨大,而且劲力极强,它挣扎两下,便挣松他手臂,回头张开大口便咬。楚瀚连忙往后急跃,避过山豹利齿,但却闪不过山豹快如闪电爪,四片利爪抓上他右臂。
此时那黄衣书生和书僮已然警觉,各自跳起,个从腰间拔出长剑,个从书箧中掏出弓箭,先后冲上,各自向那山豹斩去、射去。山豹眼见偷袭失败,对方人多且有武器,便扭身窜入丛林,转眼消失无踪。
楚瀚喘口气,低头往右臂看去,见四道爪痕鲜血淋漓,痛如火烧。黄衣书生脸上满是惊惶之色,说几句话。楚瀚听不懂,那人又向书僮吩咐几句,但见书僮奔回书箧,匆匆取出药物和布条,黄衣书生作手势要楚瀚别动,那书僮便快手替他敷药治伤,包扎起来。楚瀚点头致谢。
黄衣书生向楚瀚上下打量,但见他衣着破烂,须发蓬乱,有似野人,且面目黝黑,似有瑶人血统,问道:“多谢小兄弟阻止山豹,救性命。请问小兄弟如何称呼,为何在这十万大山中?”
原来靛海在大越国境内被称为“十万大山”。但称呼什都行,楚瀚横直听不懂这人言语,瞠目不对,只能答道:“是汉人,来自中土。多谢阁下替治伤。”
这几句话那黄衣书生却听懂,面露喜色,用汉语说道:“你来自大明中土?”楚瀚点点头。黄衣书生拱手说道:“多谢阁下击退山豹,救性命。在下姓黎,单名个灏字。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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