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关羽玩偶头上红绒毛球也微微低些许。楚瀚立时知道有人动过这些玩偶。他因所行隐密,房中切清扫整理都是自己动手,绝不让任何其他人进入他房间,而他甚受梁芳重视,其他宦官也从不敢冒犯闯入。
楚瀚盯着那三个泥偶,心中凛,又仔细观察房中其他事物,确知当夜曾有人来过他房间,将他房中事物极小心地探勘过遍,虽未留下多少痕迹,但却逃不过他法眼。他缓缓在案旁坐下,凝神思索。谁会来探勘他房间?梁芳对他仍旧极为信任倚赖,应不会对他起疑,派人来搜索他住处。万贵妃也不会来理会他这小小宦官琐事。那会是谁?
他脑中忽然闪过个人影:是那蒙面人!那锦衣卫中轻功过人蒙面人!自己解救泓儿那夜,那人曾追逐自己,直追到城中,好不容易才将他甩脱。或许他已发现自己是谁,怀疑他相助隐藏起纪娘娘孩儿,因此趁他不在时,前来探勘他房间,盼能寻得些线索。
楚瀚行事向小心谨慎,房中绝未留下任何透露泓儿存在线索,也没有他平日为梁芳所办之事蛛丝马迹,来人应是空手而回,但他心中已生起警惕,知道这蒙面人极不好对付,如今他已知道自己是谁,自己却仍未曾摸清他底细。敌暗明,形势十分不利。他知道自己必得尽快发现对手真面目,才能尽早防范,甚至主动出击。
过两日,楚瀚找个机会,又去向锦衣卫探听关于那蒙面人消息。他不愿打草惊蛇,只找两个可以信得过、平日常替梁芳办事锦衣卫,请他们喝酒吃菜,趁酒醉饭饱时,与他们天南地北地闲聊,旁敲侧击,慢慢勾出些不为人知秘密。
原来这蒙面人来历十分奇特,他虽拥有锦衣卫身份,但极少出现在京城中,因此锦衣卫中几乎没有人识得他。据说他乃是昔年锦衣卫指挥使百里孤飞独子,名叫百里缎。百里孤飞当年曾是英宗皇帝贴身护卫,英宗被瓦剌俘虏时,百里孤飞也被俘虏去,在边远荒漠上与皇帝同吃苦、共患难,可谓劳苦功高。英宗回到中土之后,便封他为锦衣卫指挥使,让他两个弟弟也担任锦衣卫千户。后来百里孤飞因公殉职,英宗皇帝便让他独生子百里缎荫个锦衣百户。当时百里缎还只是个七八岁孩子,留在家乡学艺。约莫年前,他两个叔叔个因公受伤身死,另个生病致仕,返乡休养。百里缎在家乡学成家传武艺,便来京任职,升为锦衣千户。他年纪虽轻,资历虽浅,但由于世代担任锦衣卫,地位却甚高。
至于这人为何蒙面,大家都不十分清楚;许多人猜测他是因为面容有缺陷,羞于见人,才总是蒙着面。他叔叔应当知情,回乡前却绝口不曾提起此事。听说百里缎性格孤高,脾气傲慢,来京已有段时日,却极少与人交往。其他锦衣卫都看出这人野心极大,心想为皇室建功,为家族争气,为亡父争光。
楚瀚听闻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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