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瀚低头望着她俊俏脸庞,时傻,答不上来。红倌给他望得脸上没来由地阵热,连忙翻过身去趴好。她累日,在楚瀚轻揉下,全身舒畅,口中有搭
望见她调皮神情,也忍不住笑,辩解道:“才不是假太监呢。”
红倌嫣然而笑,说道:“是,是。咱们都是真,谁也不是假。”披散着长发,站起身来到床边,头滚倒在床上,踢鞋子,说道:“今夜连赶三场,唱几出大戏,《泗州城》、《打店》、《打焦赞》全唱,可累坏。”
楚瀚此时对戏曲已通熟许多,这几个戏牌他都听过数次,笑道:“你又扮水母,又扮孙二娘,又扮杨排风,今儿可撒够泼,过足瘾吧?”红倌笑道:“可不是?要有人给捶捶腰腿就好。”楚瀚笑,说道:“乖乖趴好,待替你捶捶。”
红倌听乐,笑嘻嘻地道:“当红小宦官替当红武旦捶腰腿,这可不大对头吧?”楚瀚道:“你不要就算。”红倌忙道:“要,当然要!”翻身趴在床上,任由他替自己捶腰揉腿,时兴起,随口唱道:“绣鞋儿刚半拆,柳腰儿够搦,羞答答不肯把头抬,只将鸳枕捱。云鬟彷佛坠金钗,偏宜髻儿歪。”
楚瀚自从听过红倌《泗州城》后,便时时跟着小麦子出去听戏,这红极时《西厢记》自已听过许多回。红倌唱正是第四本中精彩处,张生和莺莺夜半偷会,结下私情。他忍不住接口唱道:“将这钮扣儿松,把缕带儿解;兰麝散幽斋。不良会把人禁害,咍!怎不肯回过脸儿来?”
红倌咯咯而笑,啐道:“小子使坏!上回你说听戏不多,这会儿你可成精啦!”
楚瀚也笑,手里替她捶着,口中低声道:“你房中好香。”红倌闭着眼睛,说道:“是房外那株夜来香。爱极,谁也不准动它。”忽道:“听说紫禁城东华苑里,有株非常名贵夜来香,是南方进贡来,香气清雅极。到晚上,整个东华苑都是它香味儿。”
楚瀚道:“知道。那株花树香味儿确实清新得很,奇是愈高枝上花儿愈香,顶上几束更是芳香无比。”红倌奇道:“你怎知道?”楚瀚微笑道:“闻过,当然知道。”红倌悠然道:“要能闻闻就好。”楚瀚道:“下回采来给你。别多说啦,好好躺着别动。”
红倌被他捶得通体舒泰,忍不住赞道:“舒服极!没想到小公公还真有手。”楚瀚道:“小时候腿不好,常常得给自己揉揉捶捶,久就会。”红倌笑道:“还以为你成日给皇帝捶腿呢。”楚瀚道:“连万岁爷面都没见过,哪有福分替万岁爷捶腿?”红倌啐道:“听你口奴才话。”楚瀚道:“能替你捶腿,可比给万岁爷捶腿还有福分。”
红倌被他逗得笑,翻过身来,直盯着他瞧,笑嘻嘻地道:“你说说,不过是个小小武旦,给捶腿,怎能比给万岁爷捶腿还有福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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