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娘娘似乎早已决定,说道:“唤他泓儿。三点水,弘扬弘。”沈莲笑道:“泓儿,泓儿,这名儿好!”她又逗弄婴儿会儿,才留下奶品,和纪娘娘起离去,离去前笑嘻嘻地对楚瀚道:“娘娘说,改日她要亲自来探望孩子呢。”
果然过不几日,废后吴氏
变,他心抢救婴儿性命,直到此刻安定下来,他才意识到保住这婴儿性命,对他来说居然如此重要。至于这婴儿乃是当今皇帝唯子息,甚至可能是未来皇帝,这些念头他却连想都没有想过。
次日中午,张敏偷偷回到水井曲道,满面喜色,对楚瀚道:“主子没起疑。们轮流照顾小主子,等风头过后再想办法。”
于是两人悄悄找各自最信任两个宫女秋华和许蓉,两个宦官小凳子和小麦子,轮流来此喂哺婴儿。这孩子在众辈子不能生育、从未保抱过婴儿善心宦官,和辈子没机会生育、渴望满足母性寂寞宫女照拂下,就此存活下来。万贵妃大约是听锦衣卫模棱两可报告,心中仍不信婴儿已死,不断派人来安乐堂左近探伺,但众人将消息瞒得滴水不漏,万贵妃派出探子无所得。数月之后,便未再派人出来窥查。
此后楚瀚每隔数日便来看护婴儿,对于喂奶水、换尿布、包襁褓、哄睡觉,早是把能手,驾轻就熟。这婴儿也似乎特别喜欢他,别人哄不来时,只要楚瀚抱起,他便停下不哭,沉沉睡去,脸上露出满足神情。小凳子和小麦子都笑道:“这婴儿跟楚公公有缘,把你认作亲人啦。”
楚瀚心中疼爱这婴儿,往往抱着婴儿不肯放手,即使不是轮到他照顾婴儿,也不时跑来看他看,抱他抱,亲亲他小脸。躲在这狭窄夹壁中逗弄婴儿,已成他每日最快乐时光。
这日轮到楚瀚照顾婴儿,他正逗着婴儿玩时,忽听得轻盈脚步声走入堆积黄豆仓库。他从版壁缝隙望出去,却见来者是两女,个是纪娘娘,另个却非张敏亲信宫女秋华或许蓉,而是个不相识大眼女娃,约莫十二三岁年纪,身着低等丫鬟装扮。纪娘娘伸手轻敲版壁,楚瀚连忙打开暗门,让两女进来。
那丫鬟见到楚瀚怀中婴儿,大眼睛立即亮起来,露出惊喜笑容,上前开开心心地逗弄起婴儿来。楚瀚不知这丫鬟是谁,甚是惊疑,向纪娘娘望去。纪娘娘道:“楚小公公,这位是吴皇后贴身侍女沈莲。”
那丫鬟沈莲抬头对他笑,说道:“娘娘听说大好消息,特遣来探望小主子,送些奶品过来。”打开手中包袱,里面罐罐都是奶膏奶浆之类。
楚瀚心想:“原来这丫鬟竟是吴废后身边人。吴废后和万贵妃乃是死对头,难怪如此关心。”又想:“娘娘却为何主动将此事透露给吴废后知道?那不是危险得紧吗?”但见纪女官神色平静沉稳,似乎切都在她计划之中。
沈莲问娘娘道:“家娘娘请问娘娘,小主子叫什名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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