婴儿张口吸吮,吃下去。张敏和楚瀚心头都是喜,忍不住相视笑。
张敏沾着蜜糖哺喂婴儿,喂阵,婴儿吃饱,便闭口不再吃。张敏轻轻摇着婴儿,让他入睡,转头望向屋外,问道:“天亮吗?”楚瀚道:“寅时快过。”张敏道:“得回去昭德宫复命。外面那些人如何?”
楚瀚将锦衣卫去乱葬场挖掘、自己引他们追赶、逃出宫去、甩开追兵前后说。张敏听楚瀚叙述,不禁皱眉说道:“若回去说婴儿已经解决,他们要再去挖,挖不到婴儿尸体,却又如何?可不想被打入诏狱!”说着不由得身子颤。
楚瀚听他提起“诏狱”,也不禁颇为忌惮。他入宫已久,知道锦衣卫乃是皇帝直属内廷亲军,负责保护皇帝安危及调查侦缉皇帝交办案件,有权逮捕疑犯,加以审问用刑,甚至设有自己法庭和监狱。由于锦衣卫承办案件乃由皇帝亲自下诏侦查,因此被称为“诏狱”。锦衣卫权力凌驾于正规三法司之上,不受任何机构管辖,其无法无天、可怖可畏处与东厂可谓不相上下。相对于东厂,锦衣卫指挥使乃是外官,东厂则般由司礼监秉笔太监担任提督,更加受到皇帝信任。这两个机构互相依恃,关系密切,东厂中属官和隶役大多由锦衣卫中选任。眼下皇帝懒散庸懦,从未亲身指挥锦衣卫,锦衣卫实际上是操纵在万贵妃手中。张敏自然知道其中厉害,自己违抗万贵妃旨意,若被锦衣卫捉个正着,下诏狱、受酷刑自是免不。
楚瀚想想,说道:“张公公但说无妨。那几个跟你去坟场锦衣卫口称亲眼看见婴儿被埋,绝对不会改口。过半夜,野狗早将什都挖出来吃,死无对证。”
张敏点点头,叹口气,说道:“反正拼着死,也顾不那多。去后,这儿就靠你。”
楚瀚拍拍他肩膀,安慰道:“张公公别担心,好人不会那容易便死。”张敏微微苦笑,出门去。
楚瀚独自在黑暗中抱着婴儿,四下片寂静平和,忽听怀中发出阵呼噜呼噜声响。楚瀚呆,轻轻将婴儿放下,解开襁褓,果然见到婴儿解大便。他哪里知道该如何处理,慌忙伸手在怀中乱掏,掏出张手帕,胡乱替婴儿擦干净,又用襁褓将婴儿包起来,心中打定主意:“下回来,得多带上几条棉布充当尿布。”
婴儿解完大便后,肚子又饿,张开小嘴不断想吸吮。楚瀚学着张敏样,用手指沾蜜粉喂他些,婴儿便又沉沉睡去。楚瀚望着婴儿紫红色小脸,紧闭双眼,安稳神情,心中忽然感到股奇异平静,觉得能怀抱个柔弱温暖初生婴儿,真是世间最美好、最神奇事情。
他倾听着屋外破晓时分清脆鸟啭,感受着怀中温暖小生命,顿觉人生实是不可思议。他照顾纪娘娘数月,直到她临盆产子,期间从未想过婴儿生出来后,会是如何情景。昨夜情势瞬息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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