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瀚听那声音是个男子,似乎甚是年轻,口气中对自己十分友善关怀,略略安心。他再次努力睁大眼去瞧,感觉眼前有些黑影在晃动,似乎眼前盖块厚布
楚瀚发觉自己深陷泥沼,奋力挣扎,却无论如何都爬不出来,挣扎不知多久,他才惊醒来,发现原来那只是个梦。但即使清醒过来,他仍感到全身无法动弹,只有眼睛能勉强睁开。睁开眼后,却只见到片漆黑,他第个念头便是:“已经死,被人埋起来。”随即又想:“若死,又怎能睁开眼睛?难道别人误以为已死,将活埋?”
他想到此处,不禁毛骨悚然,赶紧试图移动手脚,却觉得自己手和脚似乎全都没,完全无法使唤。他心中更加恐惧,暗想:“难道得在这土中再死次?”
他喘几口气,冷静下来,心想:“或许只是躺太久,手脚麻痹,过阵子就能动,可以想办法爬出地底,重见光明。”
但镇静没多久,随即又恐慌起来:“如果被埋得很深,爬不出去呢?如果必须在此慢慢等死,还不如快快死去来得痛快!早先在那河边,虽然全身疼痛,但至少不必受这慢慢等死煎熬!”
想到此处,他忽然注意到件十分奇怪事:身上伤口都已经不痛。背部、肋骨、右腿,甚至左膝,不但不痛,而且毫无知觉。
地面上,迷迷糊糊中,他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交谈:“张太医,圣上龙体如何?”
另人回答道:“自您上回诊视后,头晕目眩情况已不再有,夜间睡眠也好得多。”
“药服得如何?”
“很好,服后血气平稳,脉象温和。”
“那就好。只担心……咦?”
他不禁再度感到惊恐,这是怎回事?难道身体四肢都已经没?他努力睁大眼睛,但眼前仍是片无情漆黑。
便在此时,他耳中听见个声音说道:“你醒?”声音离自己不过数尺。
楚瀚直认定自己被埋在土中,全没料到身边竟会有人,而这人还会说话,不禁吓大跳,脑中出现个可笑情景:另个濒死之人也跟自己样被误埋在土中,比他先醒觉,见他醒,便开始跟他聊天攀谈,两人互相安慰,起在土中等死。
但这荒谬念头很快便过去,他开始醒悟到自己并未被埋在土中,但仍不知道身在何处。他感到有什事物碰触嘴唇,往他口中灌入些汁液,尝尝觉得有些苦,似乎是汤药类。他正感到口渴,也顾不得苦,便大口喝下。
那人又开口,语音似乎甚是欣慰,说道:“很好,很好!好孩子,乖乖吃药,很快就会好起来。”
“怎,扬大夫?”
“闻到血腥味儿。”
“血腥味儿?”
“好像有人在外边。去看看。”
片迷茫之中,楚瀚感到这段对话与自己毫无关系,望出去只有片无止尽漆黑,再次昏过去之前,眼前似乎浮现上官大宅藏宝窟中光亮耀目种种异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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