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口疼痛,知道大约是滚下坡时撞断几根肋骨,但更痛是左膝,膝盖似乎已然碎裂,整条小腿毫无知觉。他躺在地上,每吸口气,胸口就是阵刺痛,眼前望出去尽是片暗红,想是脸上血迹遮住眼睛。他怀疑自己性命能否保住,想起这切都起于相救上官无嫣,不禁暗生疑悔:“出手救她,几乎赔上自己命,可值得吗?”又想:“凭她本事,应能逃脱出去。她定会回到三家村,确定宝物完整无缺,并设法将它们全数运出藏好。”
想到此处,他轻轻吐口气,暗想:“就凭她对藏宝窟中宝物钟爱,救她就是值得。不知她究竟将宝物藏去何处?又打算将宝物搬运去何处?”
他感到身上诸多伤口处处火辣辣地作痛,再也无法多想这些身外之事,只能静静躺着,希望休息阵子,稍稍恢复元气后,便能爬到河边,喝点水,开始包扎伤口。但他知道自己气力不多,身上不知有多少伤口仍在流血,这不断地流血下去,不要几刻钟自己便会昏迷过去,以至死亡。他幼年时几乎每日都在饥饿中挣扎,知道几近饿死感受,如今又经历濒临重伤而死感受。
他苦苦笑,知道自己无父无母,舅舅胡星夜也已死去,天地之间便只有他孤伶伶个人,死活都得靠自己。他想到此处,奋力撑起身,寸寸地往河水边爬去,不过七八步距离,他好似爬整日才爬到。终于到水边,他将头放入河水,让激流冲过自己头脸面颊,感到阵冰凉刺痛,头脑似乎清醒些。他甩甩头,勉力撑起身来,抹去脸上血水,开始查看身上各处伤口。
他发现背后被打锤,伤口仍流着血,左边肋骨断两三根,右大腿受刀伤,大约三寸长,血已凝结;然而最严重,他也最不敢去看,自是他左膝。这膝盖本被打坏过,又嵌入楔子,十分脆弱,如今这般痛法,这膝盖不废掉也是不可能。他低头望向左腿膝盖,但见该处团血肉模糊,方才马蹄那踩,显然已重重地伤筋骨。他咬着牙,用力撕下衣衫,将身上各处伤口包扎起来,却始终不敢去碰触膝盖。他包好之后,身上各处伤口虽仍如火烧般地疼痛,但至少已止血。他躺倒在地,缓缓喘息,勉强安慰自己:“若能活下去,就已经很好,只废条腿,已是不幸中大幸。”
他躺在当地,忽然感到阵头昏眼花,意识逐渐不清,心中有个声音道:“活下去?你可想得太美。已经太迟啦。你流血太多,终究要死在这河边!”他感到阵难以言喻绝望,伸出手想抓住什,却只抓到片虚空,眼前阵空白,神智陷入昏迷。
恍惚之中,他感到似乎有人将自己抱起来,但他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,只觉自己身子忽儿高,忽儿低,不断摇晃,彷佛被人抱着飞奔,又彷佛在大浪中小船上摆荡,最后他感到自己停下来,再次躺在坚硬寒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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