仝寅笑完,伸手摸索身边个匣子,取过放在膝上,缓缓打开匣盖,双手从匣中托出颗巴掌大珠子,正是闻名天下紫霞龙目水晶。他显然早就知道楚瀚今日会到,也早已做好准备。
他招手唤楚瀚近前,双手捧着水晶缓缓说道:“孩子,这就是你想求取紫霞龙目水晶。你倒猜猜,会把它交给你吗?”
楚瀚听他直言相问,也只能老实答道:“不知道。小子心想,如果心存真诚,老先生或许会相信,将这件宝物交给
不到半刻,门者便出来,说道:“老爷有请。”
楚瀚呆,心想自己个心怀叵测、来历不明少年,贸然上门求见,仝寅想必会将他拒于门外,岂知仝寅竟然这爽快便答应见他。这切都在预料之外,令他有些惶惑,战战兢兢地跟着门者进入仝家,来到间小厅之内。
耳里听得里头传来阵洪亮笑声,楚瀚跨入厅中,便见到当世大卜仝寅。只见端坐厅上者身形肥大,虽已有六十来岁,但须发全黑,红光满面,穿着玄色宽袍,双眸子黯淡无光,脸庞正对着自己,仍哈哈大笑不止。两个弟子凌九重和周纯站在他身后,垂手侍立。
楚瀚耳中听着仝寅笑声,心头不禁凛。他知道仝寅自十二岁上便双目失明,但仝寅盲而不茫,卜算祸福吉凶,百灵百准,当年英宗皇帝因亲身经历而深知他本领,对仝寅极为恭敬礼遇。
楚瀚面对这样位举世敬重神仙人物,收起所有偷盗窃取心思,只存念:“要帮你将宝物送回它真正主人手中。”
他在仝寅面前跪下,恭恭敬敬地道出早已准备好说辞:“仝老先生在上:小子楚瀚,从《异物典》和《灵宝秘录》两本书中,得知紫霞龙目水晶乃是安定天下重宝。如今天下安宁,民丰物阜,天子垂拱。小子浅见,这宝物应当回镇京城,由天子持有,方能顺天应时,调阴谐阳,祈请老先生将紫霞龙目水晶交给小子,小子承诺定将之送入皇宫,交到皇帝手中。”
举天之下,当今之世,也唯有楚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孩儿,能有此胆量、勇气去向当世大卜仝寅说出这番话。是以三家村中人没有人能猜想得到,个十多岁小童,如何能从仝寅手中取走他最珍贵重视紫霞龙目水晶?
此时楚瀚坐在自己床上,边揉着膝盖,边回想着这两年来努力,以及今日自己与仝寅见面经过,不禁露出微笑,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容易。
却说当时仝寅在听完楚瀚请求之后,并未出言质疑,也没有询问他出身来历,只又哈哈大笑起来,声震屋瓦,笑好阵,才说道:“孩子,你来啦。已经等你很久!”
楚瀚呆在当地,霎时感到全身冰凉,背后冷汗直流,但见仝寅无神双目正对着自己,似乎看尽他过去,看穿他当下,看透他未来。楚瀚只能硬着头皮,跪在当地,屏息凝神,肃然望向仝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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