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出言刺探,面凝神四望,寻找敌踪。
就在他扭头望向身后那片漆黑树林时,忽地后脑勺砰地响,已被记重掌击到。
他身子晃,啊呀声,长剑撒手,人也跌下树来,朝山坡下滚出好远,方才被块大石挡住,正欲挣扎爬起,只觉冷雨淋
只镔铁酒壶在两人之间传来传去,不知不觉间,已然见底。
吴过酒瘾未止,正想问他还有没有,忽地听见山下城中隐隐传来“笃、笃、当当当”几声响,却已是三更天时。
司马恨面色肃,压低声音道:“子时已到,多加小心,可别让凶手钻空子。”
吴过闻言,心中凛,急忙抬头向庙内望去,只见梅大人坐姿仍然映在窗前,烛光摇曳,人影轻晃,并无异样,这才放心。抬首望天,只盼老天爷快些住雨,快些天亮,自己也好早点交差。
可天空依旧黑沉沉,雨势非但没有停住之意,反而下得跟瓢泼般。
梅老爷子过世已近十年,他却还保留着这份孝心,已是难得至极。
庙外,雷电交加,风雨正急。闪电过后,四野黑压压片,只有那雨打树叶哗啦声,窸窸窣窣地响得人心里发慌。
司马恨坐在树上,回头向山下望,只见山脚下有几只灯笼在来回移动,正是自己派出把守路口岗哨,若有变故,山下便会立即示警。
他这才略略放下心来,从怀中掏出只镔铁酒壶,揭开喝口,又将酒壶扔给吴过,咂咂嘴巴道:“好大风,喝口酒暖暖身子罢。”
吴过伸手接住,道:“这鬼天气,真是要命。若是那凶手,今晚就躲在被窝里不出来。”说完喝口酒,又将酒壶扔回给他。
两人虽然藏身树上,雨水难以淋到,但冷风吹,浑身直打寒战,那种凉嗖嗖滋味,却也不大好受。
忽然间,天上炸雷惊响,闪电像柄利剑从半天云中直插下来。
便在这时,司马恨忽地哎哟声,从松树上直栽下去,跌在地上,滚出老远,躺在泥水中,竟不动弹。
吴过这惊当真非同小可,顾不及下树救人,立即低喝声:“什人?”按剑柄,凝神待敌,可四下荒芜,并不见人影。心下更惊,对方击得手,全身而退,全然不着半点痕迹,显然是位高手人物。
他按机簧,长剑呛啷出鞘,再喝声:“阁下既然来,又何必藏头缩尾?”
司马恨边喝酒边道:“不来最好,不过他若真要来,咱也不惧他。”
笑笑,又将酒壶扔过来。
吴过喝大口,烈酒下肚,酒意上涌,全身都暖和起来,忽地豪气顿生,大笑道:“看那家伙最好还是来趟,否则咱们这夜冻便算白挨。”
司马恨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:“那倒也是。”笑声未止,忽地想起自己是暗哨,这出声,若真有人上山想对大人不利,自己藏身之所只怕早就让人给发现。
想及此,立即住口不言,面留心观察,用心戒备,面与吴过喝着闷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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