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切都是值得。梁兴甫孜孜以求目标,居然被船料困在如此狭小地方,静等着他来取走,这定是佛母护佑结果。
梁兴甫走到囚笼前,言不发地盯着吴定缘,想要多享受会儿这美妙刻。直到吴定缘口唾沫飞出牢笼,落到额头上,他才伸出手来,握紧其中根板条。
吴定缘撼不动大料,在梁兴甫巨力之下被轻易抬起。平衡失,囚笼“哗啦”声坍塌解体,梁兴甫手捏住吴定缘手臂,把他硬生生拖出来。吴定缘没有做任何反抗,因为这毫无意义。他唯能做,就是用仇恨眼神直瞪着梁兴甫,牵引他注意力在自己身上,确保梁兴甫不会再往这个囚笼里多看眼。
既然脱不开囚笼,那唯保住苏荆溪办法,就是把她藏得更深些。这策略说来简单,只要个人愿意主动牺牲,便可实现。
梁兴甫解下身上铁链,将吴定缘五花大绑,然后将他扛在肩上,朝着船坞外头走去。吴定缘知道自己必然无幸,勉强抬起脖子,最后瞥眼身后。
后,必然不会放过锦湖夫家——这样来,即便自己死,复仇仍可以继续。真是苦心孤诣好算计!
她居然强忍剧痛,在极短时间内动这连串心思,简直太……吴定缘不知道该怎形容苏荆溪才好。
苏荆溪注意到他盯着自己右腿,有气无力地笑笑:“就知道瞒不住你……可并没骗你什,说都是真。只要能报得仇,生死又有什打紧……”她从他胸膛上勉强撑起,离开怀抱,整个人虚虚地向地面滑下去。
吴定缘阵苦笑:“有时候还挺羡慕你。面对仇敌,憋着口气弄死就行。现在仇敌就在眼前,甚至都不知该怎办才好。”
边说着,吴定缘边脱下自己袍子,轻轻覆住苏荆溪身躯。然后他从牢笼间隙伸出手去,从附近捡回更多散碎船料残骸,撒在她身上。饶是苏荆溪聪睿过人,也被他这番举动搞糊涂,只好伏在地上尽量不动。
“线生机,还是留给你们这种还在乎些什人吧……”他道
远处“哗啦”声逐渐逼近,吴定缘动作也越来越快,很快苏荆溪便被大大小小碎木片盖住,不点亮火烛凑近,是发现不。
“刚才说过,跟太子不样。他在意别人评价,是因为还在乎什。而现在什都不在乎,包括自己。”吴定缘从囚笼里站起来,挺直胸膛,“如果你还有机会见到太子,让他赶紧回京城去,不要管。”
苏荆溪有些发怔,但出于直觉,她趴伏在地上动不动。
过不多时,个高大身躯在囚笼外黑暗中浮现。梁兴甫肩、背与粗大臂弯肌肉上插着许多碎木竹屑,半个脑袋上都扣满褐皮漆,还有几条铁链斜搭在身体上,随着走动不住摇晃,发出铿锵碰撞声。
看来刚才碰撞之时,他是被甩到更麻烦地方,到现在才算脱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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