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?”于谦惊。太子舍命相救,居然是三个破落船户,这可真是有点……有点古怪。
太子半是嘲讽地瞥他眼,道:“君为轻,民为贵,这不是你昨天教吗?怎?现在又觉得不合适?”
于谦很是尴尬:“呃,殿下……不对,公子仁民爱物,自是德政纶布之举,只是过于弄险。”
太子看看躺在地上他们,突然又轻轻叹息声:“先前不曾解,民间疾苦到底什样子……这救他们,只是求个心安吧。”紧接着,朱瞻基把在水牢里事讲给于谦听,听得于谦冷汗涔涔。原来刚才情况那紧急,难怪太子握不稳钥匙。
踏步地冲进院子。
偏院只有盏微弱烛光,那护院看见个同样穿着短劲装人进来,第反应是唤他继续赌。朱瞻基踏进他十步范图,护院才发现那张面孔不是同伴。他慌张起身,要去拔刀,谁知朱瞻基直接把酒烙投出去,狠狠砸中鼻梁,鲜血四溅。护院惨呼声,双手下意识去捂脸。于谦趁机向前,用早拆下偏院门闩朝他脑袋上砸去。再文弱书生,拿棍子砸人总是会。下、两下、三下、四下,砸到第五下时,那护院终于被活活打晕过去。于谦见他四肢不住抽搐,吓得把门闩把扔开,这可是他生平第次对人动粗。
朱瞻基顾不上关心这位臣子心情,他冲到铁栅盖门前,脚踢开酒坛,发现江水在里头都快漫到顶。太子从护院身上搜圈,铃出串钥匙,试过去。可他惦记着水牢口不断上涨水位,手指不住发抖,不得不高喊:“于谦,不成,你来试!”
于谦并不知道水牢里情形,所以比太子要镇定得多。他迅速挑出正确钥匙,伸进锁孔扭,把铁栅盖翻开来。于谦正要起身询问,朱瞻基已经“扑通”声跳进水里去,把他吓跳,这……是要干吗?
过不多时,朱瞻基气喘吁吁托着个湿淋淋人出来。于谦看,居然是吴定缘,只是昏迷不醒。他赶紧接过去抱住,转头,太子居然又跳下去。
先后往返四次,太子居然从水里捞出四个人来,除吴定缘,其他几个人都不认识。这四个人横七竖儿躺在地上,不知死活。太子斜靠在木凳旁,粗喘连连,感觉肺都要炸裂开来。
“这……是怎回事?”于谦大惑不解。
朱瞻基瘫软在地,没力气讲话,只是冲于谦比个手势,让他取些吃食回来。这里是偏院,几乎不会有人来,于谦便放心地留下他们歇息,自己跑出去找伙房。
汪管事早已跟伙房打过招呼,于谦便大胆索要。在伙夫和厨婆鄙夷下,他端着五张胡麻炊饼、大碗烂炖肉和几个烘芋头离开,回转偏院。那几个人已纷纷醒转过来,只是泡水泡得太久,精神还未完全恢复。于谦蹲到太子跟前,把炊饼撕成条,蘸着肉汤递给他,悄声问,那三位是谁?
太子口吞下饼条,三两下咽下去,这才回答道:“仪真县船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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