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这副打扮?”
这君臣同时问出。于谦清清嗓子,正要讲述,朱瞻基却抓住他手,急道:“快!去水牢救人!”于谦有点莫名其妙,但他看到吴定缘不在身边,猜出来可能是出事。他们迅速扒下护院短劲衣,让朱瞻基套在外头,然后两人直奔水牢而去。幸亏朱瞻基之前被拖走时依稀记得道路,绕过几个上坡,很快便来到水牢所在偏院。
这里只有两个护院把守,他们正兴致勃勃地扔骰子赌钱,旁边还放着汪管事赏坛酒。水牢铁栅盖门,就压在酒坛子下面。
于谦假装迷路,踏上台阶去询问伙房位置。他没来过别业,除汪管事没人认得他脸。两个护院听是贵客苍头,不好怠慢。其中个撂下骰子,要去给他带路。于谦引着他走到偏院拐角,藏身于此朱瞻基闪身出来,酒烙砸,当场又干掉个。太子生怕水牢里人撑不住,索性也不再掩饰,大
缘含糊地嘟囔声。
墙之隔邗江之中,朱瞻基还顾不上考虑这些事,他被激流冲得七荤八素,头晕目眩,在水里来回翻筋斗。太子觉得自己真是与河水八字相冲,先被炸船落水,又在皇城河里中箭,然后跳进后湖,如今又跟邗江纠缠起来。在乱流之中,他忽然发现束缚双手棉绳松少许。这应该是被吴定缘踹过窄过之时,绳子被尖利石尖割开大半。朱瞻基咬着牙双臂扯,硬给扯断。
手臂恢复自由之后,朱瞻基赶紧摆动身体,寻找江水流动大势。他知道在体力很差时候,绝不能以力逆抗,而要借势而为。太子水性本来不错,这两天又淹出经验,几下沉浮,便顺着水势浮出水面,迅速向岸边靠去。
说巧不巧,他登岸位置,恰是傍晚坐舢板抵达别业小码头。朱瞻基拽住系缆桩子,浑身湿淋淋地上岸。他举目望,看到别业正门吊着八盏青蒙蒙学而灯,辆双辕马车系在左近,想来汪极贵客已经到。
烛光照耀下,依稀可见别业旁边有条黄土大路通往外间,无人把守,顺着这里离开,便能逃出生天。可朱瞻基只看眼,便抬腿朝着别业另外侧跑去。他不知道水牢如今是什状况,但那四个人绝撑不太久,动作不快可不成。
朱瞻基来到刚才进过侧门,用手推,门板居然虚掩。他轻手轻脚进去,看到廊下只有个护院背对站着,对面是个苍头,两人正在讲话。
朱瞻基扫视圈,看到那根酒烙仍搁在盆里煮着。他伸出湿漉漉袖子包住手,拿起那滚烫酒烙,狠狠朝那护院后脑勺砸去。酒烙是纯铜简形,等同于柄短棒,这下砸过去,护院登时扑倒在地。朱瞻基动作不停,又恶狠狠地朝着苍头砸去。那苍头急忙挥舞双手,道:“殿下,是!是啊!”
铜酒烙砸到鼻尖前才堪堪停住:“于谦?”
苍头把宽檐罗帽掀,露出张惊喜方正面孔,果然是于谦。
“殿下怎这副打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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