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附近不是有很多名士别业吗?苏大夫从沿途各家花圃里,采摘几种毒性相配花草,伪作花茶。虽是急就,但有鹤山先生大名遮掩,足可以瞒过汪极。”
“现在成?”
于谦看看竹轩方向:“应该是成。们之前商量好,进汪府,苏大夫和郭纯之去对付汪极,则以苍头身份,到处打听你们下落。刚才您进门之时,正在跟那个护院套话呢。”太子轻声说:“忠臣,真是忠臣。”于谦面色微红,正要自谦,太子道:“苏大夫真是忠臣哪,汪极与她并无冤仇,她亲身涉险,完全是为啊……”
于谦默默转过身躯,把吃食拿给其他几个人。三个船户狼吞虎咽地吃着炊饼,只有吴定缘脸丧气地靠在旁边,挖着耳朵里水。他注意到太子视线投过来,立刻把头转向另外侧。没有水牢里黑暗遮掩,吴定缘只得再次设法避免与太子对视。朱瞻基知道原因,不过心里终究微有失落。他忽然冲那边喊声:“吴定缘。”
“在。”吴定缘仍旧看向别处。
“你又是怎回事?”太子问。
于谦先把苏荆溪对汪管事怀疑说遍,朱瞻基连连称赞:“吴定缘果然没看错人,全靠她。”于谦又道:“们本打算赶到别业,见机行事。没想到走到大槐树路口,居然碰到她未婚夫郭芝闵父亲,淮左大儒郭纯之。他从泰州来瓜洲,是为赴今晚汪极宴请。”
朱瞻基皱眉,居然有这巧事?
但仔细想,也不算巧。当初没有郭芝闵那句“何曾食万,今见之矣”铺垫,汪极便送不出那条满是火药宝船。既然郭、汪之间有勾结,那郭父作为汪极座上宾,也不足为怪。
“郭纯之没想到,会在这里碰到自家没过门儿媳妇。他问苏大夫在这里做什,苏大夫告诉他,他儿子郭芝闵在南京横死,凶手就是汪极。”
“谢谢……”
听着太子向自己道谢,吴定缘仍旧面无表情地咬着炊饼。反倒是那三个船户吃得差不多,纷纷过来跟朱瞻基躬身致谢。朱瞻基无心与他们啰嗦,简单地摆摆手,说你们以后勤谨做事,不要因为个别劣绅而负朝廷
“……他会相信吗?”
“开始是不信。但苏大夫讲段故事。她说她寻夫到南京,发现郭芝闵在家中离奇遇害,她为给丈夫报仇,深入调查,发现与太子宝船之事牵连。她苦苦追踪到扬州,发现真凶正是汪极,他为掩盖谋害太子线索而灭口——好家伙,都能写出义妇为夫报仇杂剧。”
饶是朱瞻基心事重重,听到这里也乐。
“郭纯之听说儿子竟卷入太子谋刺案,无比震惊。他在车上细细询问几遍,奈何苏大夫讲每个细节都是真,再加上这个右春坊右司直郎也站出来做证,老头子终于笃信无疑。于是,鹤山先生把和苏荆溪扮作他苍头和婢女,同前去汪府对质。”
“可只靠你们三个,怎斗得过汪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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