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对视眼,面色都难看之至。看来吴定缘运气太差,竟被梁兴甫制住。这个能冠以“病佛敌”之名恶人知道个人搜不过
从皇城调来几队弓弩手,这才勉强把梁兴甫逼退。啧,这多人逼退个人,真够丢人。”于谦忍不住感叹句,“这战让他名声大噪,整个南直隶都知道有个神勇疯子,竟然直闯南城兵马司全身而退。可是所有人那时候都不知道,这只是个开始……”
朱瞻基倒吸口凉气,如此嚣张,居然还只是个开始?这陈年旧事,竟听得他手心沁出汗来。
“梁兴甫从南城兵马司退出来之后,并没有离城,而是消失在城南街巷之中。守备衙门搞过几次搜查,都无功而返。他从何而来,到南京做什,怎藏身,谁也搞不清楚。可从此之后,整个南京城便陷入无尽恐慌之中,到夜里他就出手生事,必有人遭殃。要*员横尸街头,要巨贾廊铺起火,要秦淮河上游舫莫名沉底,要国子监学子被吊在集贤门前,城里巡夜小队铺兵全军覆没,也发生好几次……甚至连大报恩寺里头金身佛像,都被他夜砸毁,从此得个绰号,叫做病佛敌。”
朱瞻基略通佛典,知道这个“佛敌”是指佛祖堂兄地婆达多。地婆达多是佛经里赫赫有名恶人,他曾经投石砸伤佛祖脚趾,又在指甲里放毒药想抓伤佛祖双足,还曾驱赶疯象去踩踏佛祖,是古往今来唯让释迦牟尼受伤出血佛敌。“病佛敌”这个绰号,可以说是起得十分形象。
“那段时间,百姓官吏夕数惊,入夜便关门闭户。梁兴甫个人,竟搅得整个南京城惶恐不安。应天府和五军都督府实在没办法,公门精锐齐出,没日没夜查访,甚至面向江湖中人发下悬赏。朝廷好不容易才算抓住梁兴甫踪迹,把他堵在冶城山上。可惜这时不远处柏川桥火药库离奇爆炸,诸军皆惊,竟让身负重伤梁兴甫逃出生天……他去哪里不知道,但至少没再回南京,直到今天。”
朱瞻基听得久久不语,光是听于谦描述,都能感受到那滔天凶焰。难怪白龙挂老龙头认出他以后,二话不说,转身就走,谁会嫌命长跟这尊杀神对上。
于谦又道:“听说冶城战,有个应天府捕头身先士卒,划破梁兴甫面孔,这是病佛敌搅乱南京期间,唯次受伤。现在回想起来,那捕头应该就是吴定缘父亲吴不平。”
“啧……”朱瞻基咂砸嘴巴,难怪梁兴甫现身之后,吴定缘反应这古怪,原来两边早有宿怨。
可是,他刚才明明听到吴定缘喊声“这忘恩负义狗贼”,这便奇怪,难道说吴不平和梁兴甫之间不是仇人这简单?
不过这时并不适合深思,于谦突然“嘘”声。两人保持着安静,竖起耳朵仔细倾听,听到远处有隐隐声音传来。那声音似带呻吟,又像在怒骂,但有点明辨无误,那是吴定缘声音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