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妈妈忍不住劝句:“这位…这位爷可轻点,若是死,教坊司那边须不好说。”这些罪籍官眷,都在教坊司经历那里挂着号,若闹出人命,官府是要过问。朱卜花听,靴跟碾得更加用力,脸颊几乎被踩出血来。
红玉个三曲琴师,哪来熬得住这种酷刑,手指在半空不断乱抓。朱卜花把靴子略抬几分:“现在愿意说?”红玉委顿在地,蜷缩着不住喘息。待得朱卜花又催问句,她方才断断续续道:“他们…定缘说他们要尽快出城,从这里乘浮夜船去西水关。”
朱卜花冷笑道:“莫把当傻子,西水关戒备森严,他们怎会自投罗网?”红玉怯怯看童外婆眼,怯怯不敢言语。
朱卜花看出她这点小动作,横眼瞪童外婆:“滚开!”两个勇士营士兵把她直接架出院厅。红玉这才揉着脸道:“妈妈有个老情儿,在西水关做门吏。吴定缘许百五十两银子,又求她卖个人情。妈妈这才答允,但不许说出来……”
听这话,朱卜花让人去童外婆屋子搜查,果然搜出个银鞘子。打开验看,确实是吴定缘昨天从锦衣卫支走银锭。朱卜花勃然大怒:“这通条戳不死婆子,还装无事人在这里劝解!”立刻唤人把童外婆拽过来。
曲,右手习惯性地从徽抚至七徽,然后轻轻压住琴弦,吐出口气来。两侧四棵槐树上,突然窜出四条白色巨蟒,形体在黑夜中清晰可见。苏荆溪“啊”声,却被吴定缘按回去。
苏荆溪再仔细看,才发现这不是蟒蛇,而是四条白色粗麻布条,直直沿着槐树干垂下来。布条突然扭动几分,数十个人影从树顶顺着布条往下溜。他们动作整齐划,干净利落,下子就落到地上,把他们几个团团围住。
“白龙挂!?”
于谦惊叫声。他嗓门本来就大,槐林震,令那些刚落回树枝群鸦重新惊起。
就在于谦惊叫几乎同时,富乐院三曲里个更大声音也炸裂开来。这声音洪若霹雳,令院厅里摆几株道州兰瑟瑟发抖。
童外婆进屋,朱卜花二话不说,先过去对胸口狠踹两脚。童外婆疼得满地打滚,朱卜花问她西水关是不是有个
“快说,你相好吴定缘在哪里?!”
朱卜花恶狠狠地质问道。那张可怖肿脸,像极《目连救母》宝卷里地狱恶鬼。红玉被他大手扯住胸襟,被迫在近距离与这张鬼脸对视,惊慌地连连摇头。
朱卜花没有时间可以浪费,他揸开五指,狠狠搧在红玉脸上,然后脚踹翻在地。
童妈妈在旁脸色铁青,她只道那几个人是些行迹可疑小贼,没想到居然是在逃钦犯,而且还惹来位禁军统领。看这位鞑子势若疯狗,童妈妈忍不住担心,别说赏钱事,自己搞不好也会被红玉牵连,瓜蔓抄可不管你是假母还是真妈。
朱卜花抬起右腿,把高筒毡靴踩在红玉脸颊上,轻轻碾动:“臭婊子,你说还是不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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