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二十七岁年轻人被扔到这个地方,还能保持昂扬斗志,只有于谦个。
“哎,你不必灰心,这次顺利归京,会给你安排个合适职位,就做……嗯,就做……”朱瞻基脑子里急速转动,什官职适合赏给这张大嘴巴呢?他灵光现:“嗯,去都察院做个监察御史好。”
监察御史负责纠劾百官,审正刑狱,看到任何不顺眼可以直接风闻奏事,这活儿让于谦来再适合不过。朱瞻基简直要佩服自己,知人善用,这就是古代贤君做派啊。
于谦微微躬,对此并不十分激动。朱瞻基想起刚才这人还在念叨孟子,是个秉信“君为轻”家伙,不由得有些泄气。他突然好奇问道:“倘若本王在这次袭击中生死不知,而你恰好又在中枢,会如何处之?”
“越王谋篡,则立襄王;襄王谋篡,则立越王。”于谦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士?”
于谦脸色红,简短答道:“永乐十九年辛丑科。”
朱瞻基仰起头,口气感慨起来:“记得那年,太宗迁都刚刚完成啊。”于谦道:“是。那时京城刚刚启用,贡院考棚还是用木板苇席。二月份冷得紧,墨都被冻住,得先用炉火烤。好多举子因为不会生火,以致文卷蹉跎。”
“哈哈,这点京城可比不得留都。怪不得国子监人,都支持迁都回来……哎,对,你考得如何?”
于谦有些尴尬地搓搓手:“臣侥幸得中会元,殿试三甲九十二名。”朱瞻基“咦”声。这可太奇怪,会元是会试第名,这好成绩,即使殿试发挥不好,怎也该是二甲保底才对,怎名次滑落这大?
“喂……说是本王生死不知,不是死。你难道不该是先来救吗?”
“国不可日无君。等为臣者,自然先为社稷计。”
他果然最关心并不是本王……朱瞻基幽幽叹息声,可看于谦那张严肃面孔,居然不敢说什。
于谦还没回答,忽听门房响动,吴定缘从屋子里走出来。他换身公门装束,手里还拿着副枷板、件僧人缁袍和个
于谦只答八个字:“殿试制策,未得上意。”
朱瞻基刚领教过于谦那张大嘴威力,说好听点叫“直言不讳”,说难听点叫“口无遮拦”。估计于谦在殿试时没忍住,批评几句时政,被永乐皇帝御笔挥,直接从会元黜落到三甲去。这多年,这耿直脾气真是点没改。
想到祖父朱棣在殿试上也被于谦气得不轻,朱瞻基嘴角就忍不住翘下。他又问道:“然后呢?释褐授何官?”
“臣得授北京行人司行人。永乐二十年出使湖广,次年归京,转调南京行人司至今。”
朱瞻基总算明白,为啥问起履历,于谦态度变得那扭捏。北京行人司是仕途前景很好衙署,但以他嫉恶如仇脾气,只怕出使湖广又得罪什人,这才被平调到南京行人司。说是平调,和流放也差不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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