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左右两边旌旗表明,来人正是皇城守备太监朱卜花。朱瞻基记得他是世居云南蒙古人,本名脱脱卜花,后来入宫侍奉,蒙赐朱姓,接掌勇士营,乃是太宗心腹之。
现在三保太监和襄城伯都不在,朱卜花自然便成皇城主事之人。
朱瞻基见他赶来,便从石阶上站起来,表情轻松些。这场磨难,总算可以告段落。他垂下胳膊,轻轻摆摆手。于谦心领神会,知道太子不想把这条线太早,bao露,便知趣地后退几步,混入人群之中。
勇士营马队转瞬即到玄津桥,这些骑士都是在草原上磨炼出来精壮,跑起来气势惊人,令人大气都不敢喘声。
朱卜花不待坐骑停稳,便从马鞍滚落下来,向太子惶恐请罪。朱卜花解释说,他近日面上得疽疮,不得不以布遮面,恐惊太子。
为卓异。臣之所以能赶来玄津桥,也是因为他提醒说殿下危机未除,可见是个有能耐人。”
“他真这有能耐,怎会只是个捕吏?怎不是捕头?”
“殿下见事极准。这个吴定缘父亲,正是应天府总捕头吴不平,家学渊源,虎父岂有犬子?”于谦故意把吴定缘“名声”隐下来,免得徒增太子担忧。
“再有手段,他个小角色,能查得出什?”朱瞻基撇撇嘴,心里那道坎还是过不去。
于谦道:“白莲教耳目众多,若是缇骑四处,只怕会打草惊蛇。城狐社鼠之流,还得让鸡鸣狗盗之辈去应付啊。”
不过也幸亏他得怪病,没能去东水关接驾,这才躲过劫。朱瞻基面无表情地勉慰几句,表示先进皇城再说。朱卜花叩个头,亲手把太子扶上马鞍,又把昏迷郑和抬上辆厚幔厢车,周围骑士立刻围个密密匝匝。
朱瞻基在马上用鞭梢指于谦,对朱卜花道:“此人护驾有功,赏
朱瞻基还要找什借口,于谦忽然正色道:“昔日管仲挽弓几杀齐桓公,可齐桓公不计前嫌,予以重用,遂有称霸中原之业。殿下聪敏睿断,宜以史为鉴。”
朱瞻基盯着于谦。眼前这小官鼻梁挺拔,下巴宽正,明明年纪跟自己相仿,口气却和詹事府老师样老气横秋。朱瞻基犹豫片刻,不由得叹口气:“好吧,今日本王暂且擢你为右春坊右司直郎,准便宜行事。”
右司直郎只比行人高出品,但这个职位要随侍太子左右,负责弹劾、纠举之事,前途比起行人可高出太多。但朱瞻基只给于谦个名分,只字不提吴定缘,显然还是心存芥蒂。于谦也明白,这是太子让他监视吴定缘干活,于是伏地拜:“臣定不负殿下所托。”
朱瞻基不甘心地耸耸鼻子:“希望你今日都没走眼,不然……”
话未说完,远处街道传来隆隆马蹄声,不会儿便看到尘土飞扬,大队盔明甲亮禁军飞驰而至,为首骑士是个大脸汉子,面上覆着抹白棉布,遮住大半张脸和双细直眼目,冷不丁看过去,还以为是要行凶贼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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