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行。”董原说道:“那便请孟大人与宗庭稍待。”便让人将笔墨拿来偏厅,当着孟心史、高宗庭面,写下请旨入朝折子,派人快马加鞭,送往江宁。
夜里,董原又留孟心史、高宗庭在宅里用宴。宴过后,对孟心史说道:“与宗庭是多年故交,这些年来聚少离多,思念得紧,今日要留宗庭在宅子里秉烛夜谈,叙别情,就怠慢孟大人……”
“无怪,无怪……”孟心史没想到事情会这顺利,心情大好,先告辞由王约陪着去馆驿休息。
董原在浙北是以浙北制置使兼知杭州,军政权事集于身,调董原北上镇守淮西,浙北用孟义山代董原主持防事,但朝廷不会给孟义山集权机会,故而浙北制置使与杭州知府两职事要分开来。陈西言是推荐孟心史担任杭州知府,也难怪孟心史心情大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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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,仍需以朝廷大局为重。淮东军近年征战不断,兵劳将疲,朝廷有需,仍咬牙调集兵力对会稽用兵,无非也是想朝廷能从其他地方抽出兵马来去援救青州。直接出兵青州是援,让董兄能从浙北防事脱身北上,就不算援青州?”
“哈哈,也是,也是,是拘泥……”董原仰天大笑,又朝孟心史说道:“既然朝廷与淮东已有定计,董原无不从,诸事应以朝廷大局为要。”
孟心史倒没有想到董原轻易就范,疑惑地看高宗庭眼。
高宗庭脸色含笑,似未看到孟心史疑虑。
董原又非不识时务之人,在淮东日益掌握东线战事主导权,他已不具备时、势、人、地优势。在当前势态下,董原还妄想拥兵自重,只能加深江宁对他猜忌,将来怕是逃不脱杀身之祸,实属不智,还不如此时就对朝廷表示驯服,能得更多实惠。
董原请高宗庭到西阁说话,使人掌好灯,将无关人等遣开,脸色上神色便转冷,盯着高宗庭,说道:“将从浙北逐走,于淮东何益?”
“你心里还是有怨气啊……”高宗庭轻轻叹口气,说道:“河淮势危,崩溃在即,守淮,淮东独木难支,除董兄外,无人能临危受命,守住淮西……”
“这些话骗别人可以,留你
董原又说道:“河淮势急,已不能从容部署,请孟大人即刻派人告之江宁,想立时前往江宁,晋见圣上,面询机谊。浙北防事,可由孟副使暂代……”
董原倒是光棍个,知道浙北形势已不能争,索性彻底让江宁对他放心。
“好……”孟心史也觉得意外,不过董原既然愿意将浙北防务都交给孟义山,他只身前往江宁听候朝廷安排,麾下兵马暂时都不动,那比什都好。不过董原这样守疆帅臣未诏不能入朝,所以要孟心史或董原亲自上书请旨。
杭州通判王约坐在下首,听董原这说,倒替他觉得委屈起来,心想他对朝廷如此忠心耿耿,朝廷也不会亏待他。
孟心史说道:“董大人欲入朝议边事,可亲自上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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