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致庸坐到案侧,看到林缚在那里演示辎兵铲使用。
辎兵铲约有尺三寸长,展开与寻常铲刀没有什区别,但侧开刃,可以用作斧刀,侧又造出锋利齿口,可以锯木。柄可折叠,可以用作手盾,柄上有标尺,可以度量——胡致庸擅于政事,但知道周同等将对辎兵铲赞不绝口,恨不多立马就造数千把送来。
斥探哨探用在野外,遇到情势复杂,但随身又不能携带太多用具,这柄小铲具备刀铲斧锯等多种功能,十分有用。胡致庸对此唯感受就是造价太昂贵,不要说造几千把,造几百把都让人心疼。
胡致庸接过这柄特制小铲,咂嘴说道:“柄小铲,能造好几柄陌刀呢……”
偏偏林缚给这种铲子命名为辎兵铲,心想,真要给淮东工辎营所辖总数达十二万之多辎兵都装备上这种辎兵铲,淮东就不用干别事情。
直到五月十二日,秦子檀才给押解来瓯海。
午后细雨未休,不知不觉间,光线已昏暗,雨滴从檐头落下来,打在台阶青砖上,淅淅沥沥响声传进来,听着仿佛心里还有雨滴在坠落。
军械监送来辎兵铲设计图稿,在案头铺开大片,林缚拿着样铲在研究,直到侍卫进来将点亮油灯,林缚才意识到天色已晚。将样铲放在案头,问宋佳:“人应该押来吧?”
“也许进城。”宋佳应声,看向窗外,雨线如浮在暗色布幕上丝,连绵不断。
“你去看看,人押来,直接带过来。”林缚说道。
林缚哈哈笑,说道:“文跟武,这时候总是对立——领兵打仗,巴不得多造神兵利器,送些差劲东西过去,骂爹骂娘,总之没有好话;管钱粮,只看到银子哗哗如水流出去,心痛!”
“可不是如此?”胡致庸苦笑道:“浙南战事计功是大体结束,仅授田就要十七万亩,摊到帐上算,可是笔折本买卖啊。清查公田还要进行下去,但是奢家侵占田地,大人吩咐只要有苦主站出来,军司只能用银钱赎买,虽然能压下地价
宋佳心头悸,疑惑不解地看向林缚,说道:“杜荣你能留下不杀,不能留他条性命?此前各为其主,忠其事,非必死之由啊!秦子檀其才,其学,世间能及之虽不能说绝无仅有,但也鲜见,秦子檀若能为淮东所用,何不用之?”
“唉……”林缚轻轻叹声,说道:“你不愿去见他,也由着你……”倒也没有明确说要不要留秦子檀性命,不过宋佳怎说也是与秦子檀相识场,人总是会念及旧情,林缚也不怪她为秦子檀求情。
胡致庸这时候走进来,宋佳也就不再谈秦子檀事情,但很显然淮东官将没有谁愿意为秦子檀求情,包括高宗庭在内。
秦子檀是生是死,全在林缚念之间。
林缚也不欲谈秦子檀事情,招手让胡致庸坐过来,将辎兵铲递给他看,说道:“军械监到底是将这东西给鼓捣出来,还算差强人意,你来看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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