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东军并不就此收手,在后面紧追不舍,迫使温庭瑞分批投入数百死士殿后,阻拦追兵。
伤卒及将领家小坐船走水路,但楠溪江上游水窄流急,险滩又多,深入百余里后,水道已经不利百石以上大船通过,大量伤卒及将领家眷都被迫弃舟登岸。
虽说从永嘉到仙居也就两百里路,但山路崎岖,又给,bao雨冲垮数处,就更为艰险。少数人马通行,或许无碍,但三四千人又夹着大量伤病及家小挤在其间,就显得额外拥挤、混乱,便是将辎重都抛弃,他们天也难走上三十里路。眼下只能指望台州守军先步撤到仙居,能派兵马来接援。
偏偏三天前那场,bao雨后,又连续三天放晴,似乎老天都在帮淮东军追杀他们似,叫温庭瑞心头如何不愤恨?
屋漏偏逢连夜雨,眼见淮东军从后面追上来,偏偏这时候又将有倾盆大雨而来。看着拥挤在狭窄河谷里部众脸上仓皇不安,温庭瑞都有抱头痛哭场冲动。
天色阴霾,云气翻腾,天色陡然黯淡下来。秦子檀伏低身子,几乎是趴在马背上,拧回头来看天,心里忍不住悲鸣:“这时候下,bao雨?”
过这段河谷,翻过座低矮山头,就算出永嘉,这时候下大雨,只能挤在河谷里避雨,后面追兵又近,想到这里,秦子檀脸上已失从容淡定气度,有着掩饰不住慌乱,狼狈不堪。
东海役,秦子檀断臂,骑马本就不便,但从永嘉撤出时,他左腿给流矢贯穿,不良于行,只能给左右扈从簇拥着,趴在马背上。溯楠溪江而上,山路崎岖不平,秦子檀虽然不用担心会给从马背上摔下来,但吃尽苦头。
在身边,隐隐约约有厮杀声传来,没想到这会儿工夫,淮东军就又追上来,跟他们殿后兵马撞到处。
“狗日贼老天……”温庭瑞手兜着缰绳,抬头看天将下雨,气急败坏敌骂道。
“庭瑞,你看西北面山上,似乎有什不对劲啊!”秦子檀艰
倒怪不得他如此怨恨,三天前他们计划夜间从永嘉城撤出时,就是楠溪江上游场,bao雨诱发山洪,将山路多处冲垮,猝然间打乱他们撤退计划。
在他们将撤未撤,军心浮动之际,淮东军大举攻城,从东南角抢登城头。
淮东军改以往战术,改用火油罐引燃密集投掷开道。八闽战卒虽披坚甲,但给大量火油泼溅到身上给引燃,猝然间措手不及,给打得阵脚大乱,死伤惨重。淮东军登城兵马势如破竹直取东城门楼,进而大肆泼油引火,将横亘楠溪江上,衔接永嘉与上塘栈桥引燃,切断两城之间联系。
形势如此险恶,秦子檀、温庭瑞仓促出逃,上塘很快失陷。即便是永嘉本城,也是依靠近千名自愿当死士伤卒留下来殿后,主力才能仓促撤出来。
永嘉守军在战前就有万人,战时奢飞虎在东阳县又抽调约三千八闽战卒增援永嘉,最终从永嘉城撤出,加上伤卒都不到四千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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