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锦舟眼神扫过陈元亮、左贵堂及杨朴脸色,心里迟疑片晌,说道:“骤遇此变,济南不可不防,你们去青州,立即去济南面见国公爷,淮东要用兵,山东又哪需怕他?”他也晓得这时候无法从青州手里将梁太后及鲁王骗到济南去,只想早早脱身,免得给青州贱价卖掉。
陈元亮时恍惚,也没有看到吴锦舟有脱身之意。
这年头若要说到恨,最痛恨莫过于是对背叛者。后世也是如此,要是哪个小伙子给姑娘甩,极少有人会反思自身,只当是给背叛,恨得痛彻心扉。陈元亮能忍住不扣下高宗庭,还主要是杨朴劝阻,时半会脑子激动也考虑不太多,只想着先回青州再说。
陈元亮、左贵堂、杨朴及吴锦舟分道离开莱州,都在淮东军斥候监视之下,倒也没有什特别动静。夜快马兼程,众人到深夜才赶到青州城,城里已经是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
左贵堂赶回城,先去见住在
侍卫给杨朴喝退,陈元亮心间恨意难消。
高宗庭也不想当下就闹个刀兵相见下场,说道:“废立之事有如利刃,可杀人,也会伤己。东胡势强,在北地摧枯拉朽,几无敌手,江浙戆荆也乱事未靖,若因废立事再起波澜,天下支离破碎,对谁都没有好处。所以劝你们放弃这个心思,速派人去江宁直陈太后、鲁王脱困之事,江宁当下也无法追究你们责任。淮东心思,你们能体谅也好,不能体谅也好,家大人要捎句话告诉你们,‘意孤行,铤而走险者,淮东刀锋必加之颈项,勿谓言之不预……’”说到这里,拱手甩袖,说道:“告辞!”迈脚跨门槛出去。
陈元亮、左贵堂、吴锦舟面面相觑,愣怔着没有拦高宗庭,却也给高宗庭最后威胁之言气得浑身发抖。
杨朴只觉心里凄凉,作为家臣,他不能指责顾悟尘不是,但眼下局面当真不能再内斗,心里也为林缚与顾悟尘翁婿二人闹到这个地步而痛心,只是有些事不是他能改变。
高宗庭带着扈从离开,别人还真不敢将他扣下来或杀害。
过好阵子,左贵堂才回过神来,看着陈元亮,问道:“陈大人,你可要拿定主意啊,不要给那小子给唬住啊!”
顾嗣元有兵马在手,江宁时半会儿不会对顾家父子发难问罪,但这边要是软下来,江宁必然会索要太后跟鲁王。到江宁后给幽禁至死算是最好结果,说不定会当场给赐酒鸩杀。
陈元亮点点头,说道:“心里有数,即便要商议什事情,也要先回青州再说……”莱州城里就三五百兵丁,都不够填峡山大营牙缝,想到这里,陈元亮又问杨朴,“少君知道这消息,说什?”
杨朴轻叹声,说道:“少君只是传令附近兵马都撤回青州城里,倒没有说其他……”
“对啊,这时候就要防着淮东下黑手啊。”左贵堂添油加醋地说道:“林缚此子,有什事情做不出来?郎舅之情可挡不住他狼子野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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