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”站在旁秦承祖沉声喝止孙壮无礼举动。边上侍卫见孙壮怒目而瞪,只当他要对林缚不利,按着佩刀就要上来抓他。
林缚挥手让侍卫退下去,只是平静地看着孙壮,说道:“你要是到今天还不把自己看成淮东将领,也能理解你心里怨恨——当初许你在睢宁自领军,是要拿你隔开淮东与徐州。你重义,重诺,远比陈韩三值得信任,这是你优点,也是你弱点。淮东遂无需在北线驻太多兵力,从而能抽出手去做其他事情。你让出睢宁、宿豫,也不出意料。让刘妙贞进来,就是考虑到整
孙壮见林缚要赶他出去,自己瘸脚跑到院子里讨来盆凉水当头浇下,跑回来说道:“又非当值,饮酒无碍军纪。这会儿醒酒,有什要事,尽管吩咐来,误事,你砍头无怨!”
看着孙壮须发湿漉漉站在堂下,将砖地淋湿片,旁人看到林缚激将计是这个效果,多少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听说你在军情司守值,无事也跑进来看这张形势图。”林缚站在公案后,袖手而站,指着悬挂在身后地图问孙壮,问道:“刚有驿骑传信来,大同守军投降,你有什看法?”
林缚回来后,日常就在这偏厅里处置公务,偏厅就成禁地,非通报不得进,寻常时倒没有那讲究,军情司押衙房就挨着这边,孙壮在军情司挂闲职,也不拘他进来。
“官兵都是操娘软蛋货,大同怎就降?”孙壮虎乍听大同守军献城投降消息,吃惊,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他才不会为给困在燕京皇帝老儿发愁,随意地说道:“燕京东面给东胡人像钉子似扎住,大同再降,北面还打个龟蛋?喝散伙酒该干嘛干嘛去。”
自陈芝虎所部南调后,大同虽然还凑出近四万守军,已经没有能出城野战精锐。只要东胡人在外围不撤军,大同陷落是迟早事情……有些事情虽早有预料,但真正发生还是让人难以接受。
林缚坐下来,将桌角放着块汗巾丢给孙壮,让他将头脸上水擦干,也不嫌他说话粗鲁,说道:“话糙理不糙,你所见倒是不差,北面是没有多大指望。不仅北面没有指望,你再往晋南、燕冀下面看看……”
晋南、燕冀下来就是江淮平原,江淮平原是什状况,孙壮最是清楚。貌似梁家在黄河中下游还能集结五六万兵力,但这五六万精锐就算都是百战精锐,给从潼关下来直到阳信东朱龙河口漫长防线摊,也到处都是窟窿。
“梁家靠不住,要是梁家能靠住,当年边军就不会败那惨……”孙壮声腔响亮。他与刘安儿都是边军出身,还在边军里当过小校,虽说这辈子还没有跟梁习、梁成冲父子碰过面,语气里却极是不屑。
但是他把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,双目盯着墙壁上地图瞪如铜铃,转眼再看林缚时,满面怒容,气极而道:“合辙整个儿都是你设下套,你是要给淮东拉个垫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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