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线残破,东胡骑兵涌进来,是天下人大难,当天下人合力拒之。不会避,秦大人不会避,宋典书不会避,你周边诸人都不会避,淮东子弟不会避。你觉得放红袄军进淮泗,是陷你于不义,是为祸害红袄军不成?”林缚愤然问道。
“开始是这想,但转过头来想,是想错。”孙壮说道。
宋佳忍不住想笑,换作别人哪会这应答,真是个莽夫。
“在这天下人大难面前,抑或你认为红袄军应该远远避开,或者直接投到东胡人那边去?”林缚问道。
“没有这想……”孙壮说道。
个北线崩溃,东胡骑兵大规模涌进来情况——梁家靠不住,陈韩三更靠不住,想,刘妙贞也算比他们更可靠些!”
说到这里,林缚袖手站起来,冷眼看着孙壮,毫不留情面地训斥道:“你这个榆木脑袋,你这蠢货,张苟早就想明白事情,陈渍是武人也能明白,刘妙贞、马兰头心里更是心知肚明,偏偏你到今日才恍然悟透……你愤怒,你不甘?你愤怒,你不甘是什?你造反杀人是为什?”
孙壮默然无语,在他突然间想到淮东在北线全局部署时,血往头顶冲,说话也没有经脑子,这会儿给林缚顿训斥仿佛当头给打棒!
“淮东做事上不愧天,下不愧地,安民靖土而已。为这四字,淮东男儿血难道比你少流?要说伤疤,身上伤疤难道少你半分!”林缚捋起袍袖,露出双臂上箭创刀疤,又抖然甩落袍袖,训斥道:“数十年来,天灾人祸不断,饥民易子而食,官逼民反,你愤怒,你不甘,你杀人屠城,能理解。刘妙贞率部及难民四五十万众,给陈芝虎、陶春、陈韩三追屠,上天无路,逃地无门。不忍四五十万众横死汴水西岸,冒着凶险,默许你放他们东进,还让淮东子弟勒紧肚子,每月给淮泗挤出四万石米粮,你凭什愤怒,你凭什不甘?淮东有什事情是对不起你,对不起刘妙贞,对不起淮泗四五十万难众?”
“……”孙壮已经知道淮东暗中给淮泗供粮之事,扑通跪倒在地,说道:“末将刚才胡说八道……”
“刘庭州、李卫两位大人代表朝廷招
不管淮东有怎样谋算,在红袄军走投无路之际,放开东进通道,还供粮接济,使奄奄息四五十万人缓过口气,就是天大恩情。
“孙将军在边军当过小校,识得东胡人厉害,早就吓破胆子,自然看淮东居心叵测。”宋佳在旁边嫣然而笑,“就这个人物,大人也想委他重任,看早点另选他人好!”
“宋典书,你莫要污,孙壮要是怕死货,便是你养!”孙壮情急争辩道。
“呸!”宋佳哪想到这莽夫情急之下胡口乱言,羞红脸,啐口,不再接他话。
孙壮跪在地上又给林缚“砰砰”叩头,说道:“末将绝不会怕胡狗子,大人哪怕现在将丢津海去,摘几颗胡狗子人头来给大人下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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