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苟摸着下颌胡茬子,他也没有计较徐刀子为何去找陈渍,而没有过来找他,心里思量,安帅在徐州给陈韩三赚计杀,说到底,还是淮东与岳冷秋合谋摆下陷阱,大小姐对淮东也直怀恨在心。睢宁、宿豫两城,在北线对淮东意义,跟南线嵊泗同等重要,是淮东展开出去两翼,孙壮拍拍屁股就自断淮东翼,淮东哪可能轻饶他?
张苟急得直跺脚,他猜不透林缚对此事会有什反应,让家人赶紧将他武官服拿来,要陈渍将佩刀丢在家里,随他先去东衙请罪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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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前院,就听见里间有人大声诉苦:“乱臣贼子,乱臣贼子!枉为大人对他如此信任,授命他守睢宁、宿豫!他之作为,与开城迎贼何异?夕之间,淮泗形势就骤然崩坏,不晓得又有多少乡民将背井离乡,死于战祸!睢宁城两番从老夫手里丢走,老夫也无脸再见郡司长官,只希望能亲眼看到这贼子受诛而死……”
见陈恩泽守在官厅外,张苟问道:“谁在里面?”
浙南、闽东沿海进扰袭,频繁出战,无论是水营还是步营,都会有伤亡——陈渍率部在浙南打两个多月,这回撤回崇州进行休整,张苟便要陈渍到家里吃年夜饭。
“这天时还早,你怎这早就回城?”张苟问道。
“杆爷要给押来崇城。”陈渍脸色阴沉地说道:“这回怕是脑袋难保!”
张苟骇然色变,满心疑惑,也忍着先不问,先沉着脸将院子里家人都赶回屋去,才问陈渍:“杆爷在睢宁当指挥使好好,怎会给押来崇城?”
“杆爷把睢宁弄丢……”陈渍说道。
陈恩泽还没有回答,就听见里面林缚声音传来:“李大人少安毋躁,两番失城,实非你过错。岳督及郡司诸位大人都会明白。贼寇流匪,叛来叛去,本无信义,也是正常,李大人可不要为此气坏身子……待孙壮押来,本官当然会给你个交待。”
张苟想起先前那个苍老声音是睢宁知县李卫,原来孙壮还在押解途中,李卫倒
“什?!”张苟没想到陈渍跑来张口说出竟是这个消息,令他愣怔片晌,都说不出个字来,恨恨地说道:“睢宁丢就丢,他来崇城送死做什?”
“你知道是大小姐夺城?”陈渍问道:“不仅睢宁,连宿豫也并丢!”
张苟急得直跺脚,说道:“这有什难猜,不是大小姐夺城,睢宁、宿豫有那容易丢,还能让崇州点都觉察不到?杆爷也不是头天带兵!”
张苟说道:“杆爷既然轻易将两城送给大小姐,坏淮东在淮北形势,他跑到崇州来负荆请罪,算哪门子事?”
“杆爷是怕连累们,才自个儿跑到泗阳投监。徐刀子快马跑来找,求保杆爷命,能有什办法?只能赶来找你商量。”陈渍焦急地说道:“杆爷正在押来崇城路上,怕是明后天才会进城,你说现在怎办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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