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铭新从林梦得手里接过银契,式三份,两套共六张,他将银契铺在桌上,提笔蘸墨填写。十八万两银,分为二,份契主填写曾承恩,份契主填写苏湄。林梦得这边也盖上为淮东钱庄特制印鉴与林缚随身携带小印。
这边事,曾铭新也就带着曾承恩先离开。
林梦得也回到前院休息,留下林缚与苏湄、小蛮在烛下相对。
苏湄心里万种感慨,堵在嗓子眼下,也说不出口,将墨还未干透银契捏在嫩白手里,叹道:“苏家承情太多,这银契真不应该收下……”
“就是,就是。”小蛮泪痕还挂在脸上呢,心情却是欣悦,在旁边附和道:“不像有些人,见到银子什都忘掉,姐姐可还没有答应嫁给他呢,他跟着叩哪门子头啊?”
湄起多谢国公爷所赐嫁妆!”
苏湄扯林缚衣襟下,嗔怪地瞪他眼。
小蛮绽颜而笑,泪水还挂在脸上。
曾铭新捋着银须,哈哈大笑,坦然受林缚此礼。
待林缚、苏湄、小蛮起身重新坐下,曾铭新让随他起过来那个青年,走到身前来,说道:“承思,你过来给制置使叩个头,以后你去崇州,就要靠制置使照应!不过记着,要守淮东规矩!”跟林缚说道:“这世间,要是还有对不住人,就是承恩跟他娘。过几天,就彻底撒手不管事,承恩留在江宁,也不会自在,让他带着妻儿跟你去崇州……”
给小蛮这搅事,苏湄粉脸顿时羞得通红,瞅林缚眼,见他正盯着自己看,更是心慌将眼神转到别处去,倒像是认命似,将银契扔到林缚跟前,嗔道:“你没事插什话,倒让不好辞谢?这银契也只能劳烦你收管好!”
林缚腆脸而笑,将银契接过来折好。苏门案还仅有几人知道,君薰都不晓得,以苏湄为契主银契还不能入内库,只能让小蛮先收着。
林缚点点头,也大方受曾承恩叩头之礼。
林梦得很快又取份银契过来,他站在旁边,也不得不佩服国公爷气度。看着这个叫曾承恩青年,不是曾府诸公子里个,但与曾铭新长得确像,应是曾铭新私生子,只是没有给曾府承认应有地位。
丫鬟与宠姬所私生子嗣,比妾生子地位还不如,国公爷握着大权,能照应着,旦爵位给嫡长子继承,或者曾铭新故去,就难保各房之间矛盾不激化,家产争夺更是血腥、残酷。曾铭新此举也是给曾家安排后路,鸡蛋总不能放在个篮子里。
来江宁之前,林缚与林梦得定目标,就是从江宁为淮东办钱庄募集百万两银子。
临行时,林梦得觉得这个目标千难万难,就是林家都没有明确表态会拿多少银子出来,谁能想到在进江宁第二个晚上,没有在考虑之中两家,永昌侯府、沐国公府,倒最先表态支持淮东办钱庄,而且下子凑出这多银子来。如此看来,从江宁募百万两银,倒不再是什难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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