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躁不安崇观帝,迫不及待将陈芝虎南调,使得本就岌岌可危燕北防线,已经濒临崩溃边缘,李卓独木再难支撑将倾大厦啊。
派去跟李卓联络人,迟迟没有返回,林缚也猜不透李卓、高宗庭心里怎想。
李卓、高宗庭不可能看不到眼前危机,只是他们也没有办法。张协、郝宗成二人几乎把握朝政,李卓忠苦之言,崇观帝能听见进去多少?
这时候张玉伯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来,他也最先看到林缚,朝这边走来。
“怎拖这晚,还以为你赶不上趟呢?”林缚问道。
切都如惯例,密旨未宣,新设浙北制置使司消息便先传开。林缚踩着点赶往宁王府,先到场*员已经是三五人群议论开。
奉诏进府议事,地方上主要是通判、知府以上*员,郡司唯有参议、参政、佥事以上佐官才有资格列席,江宁六部列席*员要是侍郎,要是尚书,官品更高得惊人,此外就是江西、两湖、广南等郡*员代表。
挤挤挨挨四十多人,大越朝东南诸郡实权人物或代表差不多都聚集在此,林缚倒有大半面孔不认得。
他不认得别人,别人却认得他。
在场这多人里,品级没到而得御赐有资格穿紫服,只有两人。除林缚之外,另个就是有小相爷之称宁王府长史张希同。
“官船没出泗水河就漏底,还是到山阳跟子昂借艘船。这耽搁就是两天,紧赶慢赶,昨天夜里才到朝天荡,在北岸宿夜,天未明就动身,总算没有误事……”张玉伯微微喘着气,可见进城赶来宁王府,也是行色匆匆。
“你在徐州连艘好点官船都用不上?”林缚见张玉伯官袍子都打着补丁,心里替他难受。
张玉伯倒没有什难过,坦然说道:“淮泗战,徐州死伤十数万,无数离乱民众在去年秋后才陆续返乡。流匪跟蝗虫似,寸草不生,本就穷困,还耽搁两季收成。徐州城差不多给打残,要修复,哪
林缚因军功而显赫时。
张希同有小相爷之称,倒非他是张协长子缘故,而是所有宁王府发出去诏谕,定要有他副签才能生效。
如今宁王就藩江宁,兼领江宁六部以理东南诸郡政事,就差直接戴上东南理政大臣帽子。王府长史虽才是从五品职官,但张希同副鉴之权,着实大得惊人,说是小相爷也没有什不当。
宁王不会急着出来,岳冷秋、程余谦、顾悟尘三人给召到内宅去议事。董原没有出现,想必也在里面。林缚时也不清楚谁来,谁还没有来。倒是江宁六部那些*员,虽说还顶着尚书、侍郎头衔,却起在大厅里等候,看不出他们脸上有什怨言。看到张希同走出来,都围过去,谈笑风生。
天气炎热,林缚心里却是冰凉,也冷冷地站在旁,看着给众人簇拥张希同,看他春风得意样子。陈芝虎南调,大概就是有他张家“运筹帷幄”之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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