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钱庄向流民放印子钱,流民除能维持生计,还有余力在淮东开垦荒地呢?”元锦秋问道:“只要开垦荒地有收成,流民自然就有能力归还印子钱,支付钱息。对淮东来说,开垦荒地,民户、粮田增多,税粮自然也就有增加。即使放出去印子钱会有些最终收不回来,淮东额外补贴损失给钱庄,实际上也会很有限。你说淮东为筑扞海堤,而财力见拙,这话相信。想淮东财力见拙,想安置流民而无余力,所以才想到办
锦秋打个酒嗝,笑道:“你也晓得童子案替林缚在崇州挽回不少声望,林缚事前又怎会不晓得?看林缚事前晓得童子案能替他在崇州挽回不少声望,所以之前才放开手脚打压大户。恶人先给他做,好处先给他捞到手,再露出菩萨心肠,还要叫别人感激他——他在淮东其他地方,可没有这好声望基础,又怎会为多放几个印子钱,将两府十县大户人家都得罪干净?”
元锦生不得不承认锦秋分析丝丝入扣,但他也不易给说服,说道:“淮东在江宁放出来风声,就明说办钱庄要放印子钱收钱息……飞票之事,虽说能给粮商提供很大便利,但商号,货栈给外人出据飞票,票息也就百里抽三或百里抽五。钱庄要是只做飞票之事,如此薄利,会有几人愿意出资?”
“相比票息百里抽三,百里抽五,放印子钱油水是更足些,收两到四成钱息就算是相当厚道。”元锦秋也给反驳得也不服气起来,笑道:“藩家受你们指使,也放印子钱。那们将话退回到前面,就算如你所说,林缚将淮东印子钱都占下来,总盘子又能有多大?看还远不及江东半城之数吧!”
藩楼算是江宁城里放印子钱有数几家,年能放出去印子钱,也就三四万银子而已。放印子钱主要对象是城坊户里急需周转人家,像江宁及周边诸县就有城坊户十七万户。而淮东两府十县,总共也就三四万户城坊户,即使林缚兴办钱庄,能将淮东印子钱都垄断下来,整个盘子也相当有限,完全没有必要大张旗鼓搞。
也许只要林缚出面打几个招呼,就能凑出二十万两银子出来,以林缚此时权势跟地位,这实在简单得很。但就目前声势来看,林缚办钱庄所需银子,远远非二十万两银子能够满足。
“有总比没有强些。”元锦生强词夺理道:“淮东筑扞海堤,财力见拙,总是事实。照你所说,不放印子钱取利,传闻里为何又多说印子钱之事?”
“若是向淮东数十万流民放印子钱呢?”元锦秋说道。
“向流民放印子钱?”元锦生倒觉得锦秋喝多酒异想天开,说道:“流民都是无根之人,这印子钱放下去,指望能收回几成来?林缚岂不是要亏得连裤子都穿不起?”
“亏也是钱庄亏,林缚顶多不从中取利,补贴稍许都有可能。”元锦秋说道。
“那些出资办钱庄财东都是喝错药不成?”元锦生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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