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如此,林缚在淮东还不是要极遭大户人家厌恨?”元锦秋反问道。
“林缚在崇州所兴诸多政事,有几桩不是遭富户厌恨?”元锦生反问道:“要不是借崇州童子案替他在崇州挽回些声望,崇州哪可能给他经营得滴水不漏?”
元
听父亲问起林缚在淮东兴办钱庄之事,元锦生稍作思量,待到回答,就听见有脚步声走近,转头看见大哥元锦秋穿门进来。
“听周鹤说,父亲找?”元锦秋穿门进来,站在廊檐下,望着这边问道。
虽说没有走近,但还是有酒气扑来,看大哥脸涨得跟猪肝似,想必是喝不少酒刚回来,衣裳前襟也沾不少酒渍、油渍。
元归政眉头微蹙,忍住没有出声训斥,只说道:“正问锦生淮东办钱庄事情,你也坐下来听听!”
元锦秋打个酒嗝,走过来步履还有些摇晃,扶着凉亭廊柱子坐下,笑嘻嘻地说道:“锦生比有出息多,也来听听就是……”
元锦生接着刚才思路,说道:“淮东兴办钱庄,主要是为粮商在津海、青州、山阳、崇州等四地贩运米粮便利。办成钱庄,这几地粮商,都可以直接使用钱庄出据飞票往来结算,不会再有银钱转运繁琐与凶险。从这点来看,淮东依旧将津海粮道视为根本。有这种种方便,粮商自然也愿意乐享其成,估计也会愿意促成此事。除受林缚蛊惑而南迁周、孙等族外,因林、顾二人而在江宁崛起东阳乡党,也是林缚会极力拉拢去起创办钱庄主要对象……”
“嗯,看来你有过认真思量。”元归政夸赞其子,说道:“曲阳镇没落后,聚集东阳乡党势力金川河口迅速崛起,由于地理便利以及顾悟尘初到江宁来就都漕便利,金川河口米市已居二十四镇之首。从淮口、江口出海米粮,倒有小半,是从金川河口发出,津海粮道,实际也事关东阳乡党利益。且不说林,顾二家,已经是东阳系之道,只要钱庄之事对津海粮道有利,从米粮里取利东阳乡党也会愿意促成此事……你继续说下去。”
“林缚在淮东修扞海堤事,虽猜不透他心思,但终究使崇州财力见拙。”元锦生继续说道:“办钱庄,放印子钱,能稍许缓解崇州捉襟见肘支度压力……”
“看多半不是。”元锦秋听到这里,醉醺醺地插言道:“飞票之事,赞同。但放印子钱之事,可能性甚微。真要学藩家放印子钱,办成钱庄在淮东又能放多少印子钱出去,林缚要从中抽税,又能抽到几成税?”
“淮东十县,办成钱庄之后,林缚以强权将诸县原有典当行以及放印子钱铺子,都悉数驱逐出去,将放印钱之事归钱庄垄断专营,总数还是相当可观。”元锦生说道:“林缚作为淮东制置使,只能管淮东两府十县军政事务,不能直接干涉政事、财政。即使从放印子钱里牟利不多,但借着办钱庄,林缚也能将触手伸到两府十县各个角落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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