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缚面容清俊,脸颊上有两三道还没有消去伤疤,身材略显削瘦。然而即使穿着文官公服,骑在青黑色高头骏马,在诸多披甲骑侍簇拥下,依旧如柄绝世刃器,即使藏在鞘里,也能让人感觉到那无坚不摧锋芒。
这些年来,战事不断,好几个郡都给糟蹋残,但江宁直都远离战火,是富贵人家温柔乡、避风港。也正因为战事不断,更多外地富贵权宦,都拖家携口来江宁避祸,寻找那种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安全感,也使得江宁城越发畸形繁华。
追逐、羡慕权势,本是人天性,林缚在百余骑侍簇拥下穿街而过,自然也引起巷井民众围观。小媳妇、大姑娘更是心花怒发,成群结队涌过来围观。虽说这位制置使在士子清流眼里声名狼藉,却绝对是无数大家闺秀梦中人,江南第才子状元郎陈明辙也相形见绌。
且不管这位年轻制置使早就名草有主,胆小偷窥,胆大直目相望,更有甚者频抛媚眉眼而去……要是给制置使眼神无意间扫过,更是心潮澎湃,忍不住要尖叫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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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林缚换上御赐鹤图朱紫公服,腰缠镶金银犀角玉饰牛皮腰鞓,头带双直翅黑幞纱冠,在百余侍卫簇拥下,从东华门进城,先去东城藏津桥顾府拜见岳母父顾悟尘夫妇。
江宁城里有资格穿紫王公大臣也有二十余人,但多是给踢到江宁来守陵江宁六部大臣或封爵甚高而无实权显贵,真正手握重权穿紫大臣,仅寥寥数人。
江淮总督岳冷秋算位。
江宁府尹王学善算位。
江东宣抚使王添算位。
元锦生隔窗望着楼下穿街而过骑队,看着街上热闹,恍然有思,心里想,谁能想到,四年前他都不放在眼里个寻常举子,会如星辰样崛起,以他永昌侯次子身份,递上拜帖求见,却还要排队等着。
等骑队过去好阵子,元锦生才收回心神,与他同桌而坐王学善之子王超,藩鼎之子藩楼少财东藩知美,也是心有所思。除此之外,还有位青年,脸带不屑地望着窗外那些犯花痴病小媳妇、大姑娘们,讥笑道:“提拔个目不识丁打铁匠人做官,天下还真是没有这个猪倌儿做不出来蠢事啊!”
这个青年不是旁人,他是前科状元陈明辙同窗好友,江东按察使余心源之子余辟疆。
余辟疆与陈明辙是同科入第,陈明辙风头太劲,过刚易折,遂请假回乡避开京中激烈党争,余辟疆则直留在京中小心翼翼处事。供职翰林院三年期将满,余
江东按察使兼江宁左都御史余心源算位。
江宁兵部尚书程余谦算位。
江宁兵部侍郎顾悟尘算位。
原庐州镇守,江东提督兼徽南制置使邓愈算位。
相比较上述几位,林缚年仅二十四岁,虽官阶未到三品之上,但累积军功、政绩,得御赐紫裳,真真切切是江东郡巨头人物,则格外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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