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采芝羞愧难当,只求死,脸涨得通红。
林缚示意左右给韩采芝松绑,见他伤势不轻,牵匹软鞍好马给他骑上,问他:“陈魁立他们,也与你起投流民军?”
“嗯。”韩采芝恨不得将自己脸遮起来,却又不能抗拒回应林缚问话,只闷声说道:“只有与陈魁立侥幸活下来,其他三人都死。”
“唉,世事无常啊。当年将你们逐出江宁,也是迫不得已,还派人去寿州找过你们,想请你们回来帮做事。”林缚微微叹息,眯眼看着远方青黑天际,“寿州已成残城,十室九空,也根本打听不到你们消息。这次回来,帮做事如何?”
韩采芝愣在那里,不知道林缚这是拉家常呢,还是招降。但听林缚派人去寿州找过他们,心里就感激得很。男儿在世,搏名求利,想林缚名动天下,还惦念着他们,专门派人去找他们,这份荣耀,韩采芝心绪又怎能不激动?
林缚必杀刀,未曾料到给红袄女堪堪避掉,剖开竟是张面甲,乍然看到另张脸从剖开面甲后露出,惊怔之余,劈出去第二刀就慢线,给红袄女抢先刀捅刺在胸口。
林缚被击倒,左右将卒也是时失分寸,慌乱中给红袄女夺匹马,与三名红甲骑兵杀出去与外围残存两百余骑汇合,冲出重围去。
林缚也是懊悔不已,杀红袄女或生擒之,战事就可以收尾,如今还不知道要拖多久。
夕阳坠下西边丛林,晚霞烧得红艳,林缚只觉得胸口肿痛,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娇滴滴女子,竟是如此武勇。
红袄女露出真容,骑着匹青黑大马,率部而回。
“呸!”孙壮给捆在另匹马上,身子无法挣扎,却将林缚与韩采芝之间对话听在耳里,恨恨地朝着地上唾口,大骂韩采芝,“就晓得你这狗贼后脑长着反骨,你对得起战死沙场弟兄!对得起安帅,对得起无数怨魂冤鬼!安帅与多少弟兄,都枉死在这狗贼手里,你若降,做鬼也饶不过你!”
韩采芝羞
虽说这次冲锋损失不少人马,但流民军却兴奋得嗷嗷直叫,仿佛红袄女是大胜而归,丝毫没有因为主将陡然间换张脸而困惑,倒不晓得谁喊出第声:“皇觉天女!”便有无数人跟着振臂高呼。
在这些绝大多数目不识丁流民军眼里,红袄女率数骑在官兵阵列里杀进杀出,又陡然换张宛如天仙美艳面孔回来,无异于是拯救他们出苦海天女下凡。
林缚没想到,这战倒让红袄女在流民军里声望大涨,见周普、敖沧海诸将都意兴阑珊,他本意也是要收伏青龙岗流民军,无意多造杀戮,便传令收兵,徐徐往睢宁城退去。
回睢宁城途中,宁则臣派人押来名俘将,给五花大绑捆在马鞍上。
林缚看着面熟,想会才记得是谁,叉腰而笑,说道:“原来是韩采芝啊。江宁别已是两年之久,没想到你投流民军。在流民军里混得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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