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冷秋当下请刘庭州去南城门楼子里说事,只让三五亲信将领及徐州知府药思成在场,倒是说到半途,楚王元翰成跑过来。
楚王元翰成与庆裕帝是堂兄弟,是德隆帝及当今圣上远堂叔父,担任过宗人府宗令,在王室里声望颇高。庆裕帝遇刺驾崩,他就来徐州就藩,再也没回过京中。
刘庭州当下就将这多日来淮泗最新形势细细说给众人听,为免节外生枝,没有说林缚欲对马家下手事情。
“此厮可恶,有形势破贼,却纵贼归山,与贼媾和,有心养贼自重,与梁曹之辈有何区别?”楚王年届花甲,说起话来,花白胡须颤颤,叉腰怒目,“等绝不可遂他心意……”
楚王早年在京中主持宗人府,在诸王之中,算是少有干才者。徐州被围以来,楚王就亲自率王府卫队登上城头与流民军作战。虽说王府卫队就那点人,但楚王能身先士卒,不畏箭矢刀矛,比岳冷秋出现
刘庭州坐大竹篓子给吊上徐州城头,看着满城墙将卒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,要不是手里捧着刀枪剑棒,身上披着破烂铠甲,比叫花子还不如。浊眼模糊,朝衣冠尚整饬岳冷秋作长揖谢罪:“下官有负督帅所托,未能率军来援,愧见徐州军民啊!”心里又愧、又惭,老泪纵横,从干瘦脸颊上挂下来。
从陶春突围出城,岳冷秋困守徐州又是月余,期间虽数度派人突围,但都给流民军截杀,完全不知道外面势态如何发展。
自从陶春突围救援去,岳冷秋困守徐州又是月余,内外音信全绝,根本就不知道外界势态发展。看到刘庭州坐竹篓子吊上城头,未言泪已两行而下,岳冷秋心里咯噔下,只当淮安城给破,刘庭州被俘来说降。
岳冷秋心里凄凉,暗叹,完,这下子彻底完,刘庭州犹可降,但他官拜江淮总督,却无降匪余地。就算降流匪,不过苟活几日性命,多受几日羞辱罢。
刘庭州抹去脸颊浊泪,说道:“下官虽未能率军来援,但徐州之围不是没有转机,此时有秘事相禀,请督帅将无关人等暂且遣走……”
岳冷秋越发认定刘庭州是过来说降,怒目拔刀,呵斥道:“你个老匹夫,自个儿降贼倒罢,却来羞辱本督,本督宁死也不屈贼!”
“啊?!”刘庭州怔,当即明白岳冷秋误解他,又觉得岳冷秋风骨铮然,对朝廷忠心耿耿,非林缚小贼能比,当下又长揖拜倒,说道:“督帅误会下官。制置使林大人中旬就率兵收复睢宁,淮南诸城也多安好。但制置使收复睢宁后,便无意进取,有意与流匪媾和,招降流匪。江宁无人能决此事,派人去京中请旨,京中请旨拖延时日甚久,下官特向流匪借道,进徐州来跟督帅讨个主意……”
“什,收复睢宁有半个月?”岳冷秋转悲为喜,没想到竟是这个消息,时有些错愕不及,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才好。
左右诸将也都又惊又喜。
“确是。”刘庭州说道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