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蛮身上又能想到苏湄身份不同般。以林缚今日之权势,要纳苏湄为妾,没有什难度,偏偏留苏湄只身在江宁,背后自然有不为外人道秘辛。
林缚不肯说,她也懒得猜,只是拿这事挑起话头,说道:“比如说大人明里是招降刘安儿,暗地里却给岳冷秋塞把杀人利刃,这事也猜不透。倒疑惑,留着岳冷秋、陈韩三,真就利大过弊?”
“所谓赠人利刃,也不过无奈之策。”林缚说道:“流民军东进以来,淮泗之地十室九空,伏尸百万,流祸甚烈。即使招安能成,四五十万流民军如何安置也是难解之题……”
“你更是怕刘安儿非雌伏之辈吧?”宋佳说道:“即使刘安儿接受招安,也只是雌伏时。让他占徐州,蛰伏休养生息两载,三五万精卒养得膘肥马壮,又有四五十万壮勇随时可募,当真是大患。相比较起来,还是留着岳冷秋、陈韩三弊处小些……”
“数十万性命,屠刀难举啊,杀人盈野,实非所愿。”林缚微微叹,倒是默认宋佳猜测,“你说这淮泗乱局要如何才能解?”
议过事,夜色还未深,梁文展与刘涛离开,林缚拾阶登楼。
宋佳依窗而坐,凝眸望着楼前池塘中月,浅翠披纱掩映下,肌肤雪腻,如鸦秀发随意地拿条丝带束在肩后,露出绝美明艳脸容来。这里恰在刚才议事凉亭之上,有飞檐遮住视线,但不妨碍宋佳将议事之细节涓细不漏底听去。
看见林缚拾阶上楼来,宋佳慵懒地坐正身子,推着身前桌上棋子,说道:“左右无趣,大人可有心情陪妾身下盘棋?”
“来,来。”小蛮小跑出来,她刚才陪宋佳在这里偷听,林缚与梁文展所议都是兵事政务,无趣得很,她们又不能弄出声响来,她听到半途,便打瞌睡先跑开,这时候听着林缚上楼来,从榻上爬起来,也不顾鬓发凌乱,抢着要与宋佳对弈,跟林缚说道:“个人下不过她,你要帮……你跟少夫人说话便成。”
“行。”林缚笑道,靠着桌子坐下来,小蛮便依在他怀里,还赖皮地抢先落子。
“能有什良策?
“你这赖皮赖大。”宋佳嫣然而笑,盯着小蛮那张漂亮干净小脸看会儿,微歪着头问林缚,“倒是疑惑得很,你为什忍心将苏湄姑娘留在江宁不管不问,让这个小妮子过来骑在大家头上作威作福?”
林缚搂着小蛮纤细而弹软绵柔小腰,让她半立半坐靠在自己怀里,嗅着她身上传来淡淡少女幽香,对宋佳问题只是淡淡笑,不说什。
“少夫人聪明得紧呢,还能有什事情是你猜不到?”小蛮倒是牙尖嘴利,娇宠地靠在林缚怀里,跟宋佳斗嘴。
“猜不到事情可多……”宋佳夹起枚棋子落下。
她早就看出小蛮身份不同般,林缚又非那种容易给女色迷惑住人,小蛮只是美婢,倒比正妻顾君薰以及为林缚生下子妾室柳月儿还要娇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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