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服违宵禁之令,就给林缚活生生剥层皮去,这时候跳出来坚决反对,林缚会不会将阻援徐州罪名加在他们头上?
援徐州就是援楚王,就算不去想林缚此子狠毒手段,马服也绝不能让别人指责他阻止救援徐州事,不然楚王府人逃出来后会如何待他?
马服苦叹声,说道:“家还有三百余护卫,请刘大人渡淮并带上……”
六营山阳县守军精兵给调走,马家只保留三五百余武卒也没有什大用,还不如尽可能加强渡淮军战斗力,只要刘庭州率军沿泗水北上顺利,山阳县倒也不会有什凶险。也许先带着家小去维扬避避风头也好,马服心里暗道。
马服是山阳真正地头蛇,
,能将山阳县守军带过淮河,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。
肖魁安也不吭声。他实知此行北上,九死生,他受刘庭州提拔之恩,代为领兵随行北上,义不容辞。若能将山阳县守军也带上,就能多分生机,肖魁安又怎会反对?
马如龙也不吭声,他也不反对将山阳县守军起带过淮河,心里盘算着,是不是赶紧派人通知家人去淮安城住段时间?
邓渭肠子都悔青。他不是反对山阳县守军渡淮,他跳出来要与刘庭州起募民勇渡淮援徐,只是想摆个姿态迫使林缚北进。事实上在葛存雄携林缚令函过来前,邓渭都没有认为他会真跟刘庭州道率渡淮军北进。
邓渭与刘庭州是管民事之文官,林缚才是领兵之帅臣。从来都没有文官出征,帅臣守土道理,因此邓渭直都不是很担心,认为林缚最终会服软。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林缚会玩出“东西两路,齐头并进”毒计来。林缚渡淮沿沭水北进,同时要刘庭州率兵渡淮沿泗水北进。即使刘庭州战败身死,别人也只会说刘庭州没有用兵本事,不会再有人指责林缚什。
恰如山阳知县滕行远所言,邓渭也认为旦山阳县守军随西路北进失利,遭受重大损失,之前围着绿柳园骂林缚见死不救那些淮安清流、乡绅、士子将立马变脸,求爷爷告奶奶请林缚撤军回补山阳防线缺口——邓渭这时才省悟到将自己逼到死路上。
邓渭盯着刘庭州脸,盼望着他随手将林缚令函撕个稀巴烂,不予理会。
刘庭州将令函放在案头,缓缓说道:“制置使军令如山,想必你们也是清楚,那就只能依令行事。山阳知县滕行远……”蓦然提高声调,盯着滕行远,“你为山阳知县,又为山阳兵备都监,你需两天之内率山阳守军做好渡淮准备。若违期限,本官将奏请朝廷,将你顶上乌纱摘下,绝不容情。此外,山阳城防就依制置使所令,从淮安城调两千兵马过来,由县丞刘涛暂代知县职……”
邓渭脸色沮丧,刘庭州北上,他也没脸称病留下来。北行不可避免,他也希望将山阳县守军带上,兵马是多多益善。
滕行远与马服面面相觑,坐在堂上,他们二人明白这时候已经给孤立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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