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亲兄弟,明算账,林族分作两支,你在崇州站稳脚才是根本。”林续文说道:“也不想天下大乱,但是天下真大乱,津海站不住脚,也只能回东阳去……”
林续点点头,似乎听懂,也似乎没听懂。
孙尚望在旁边倒听出林续文话里意思——如今东阳林家以林庭立为首,林续文在津海站不住脚,退回东阳去,林家是以林续文为首,还是以林庭立为首,就是件头疼事。
不过想想林氏族出林缚、林续文、林庭立三人,也当真不得。盐银保粮事,能迫使张协这等权相及诸多权宦低头,也是林氏作为天下大族势力体现。
汤浩信死后,汤顾及林氏系倒可以名副其实称为东阳党,东阳党虽然还是以顾悟尘为凤首,但这个凤首又相对单薄些。
大危机不是别,而是这边有可能拿粮道胁迫李卓起出兵演出“清君侧”。偏偏高宗庭两度代表李卓往来津海,表面上是协调,实际上却明显偏袒这边,加剧张协等人疑心,才使盐银保粮事这快有结果。
盐银保粮事算是成,也确是他们这边得大利,但是张协对李卓怨恨跟疑心却会更强烈,会使李卓处境更为艰难,也难怪高宗庭在离开时要说这番话。
看着高宗庭渐行渐远身影,林缚微微叹,心想李卓、高宗庭不惜为朝廷鞠躬尽猝,死而后已,却不知道张协之流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,也不知道金銮殿里那位会不会将对汤浩信所用手段,施加到李卓身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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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会儿,林续文坐船过来,与高宗庭所坐之船交错而过,还在海上停片刻,与高宗庭话别。林缚便在码头上,等林续文过来。
林续文笑笑,没有再说别,林家当前主流还是要致对外,不能失这个根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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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边事便算暂时,明天就回崇州去。”林缚说道:“盐银保粮虽说行,但是提高船运脚费要逐批兑现,需要时间。在崇州实在缺银子,尚望在这边积七万石米粮,想托大哥在河间府放售……”
秋粮收割后,京畿粮价有所回落,但也在三百钱斗高位上,燕南粮价只略低些,接下来就是青黄不接时节,粮价只会持续上涨。正如张协以及户部*员暗中操纵京畿粮市渔利样,林续宏去年春末带着林记货栈大批人马过来,有林续文支持,成为河间府最大粮商实是轻而易举之事。
“好,让续宏过来,点二十万两银子给你带走……”林续文也不含糊,直接以市价将林缚在津海屯下七万石粮吃下来。
“多谢大哥。”林缚诚挚地行礼道。
林缚此行装船带来津海,没有别,都是太湖粳米,共有两万余石;涡水河两岸种稻丰收,留下必要口粮,其余并拿出来,共凑出七万石米来。林缚原打算能拿十五万两银子回崇州去就满足,没想到林续文答应给二十万两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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